他深知总统这个位置不好坐,然而又不得不接手,本就不曾留恋这个权位,经历此次重创,他想退位让贤,陆家,是他最好的选择。
可试探陆盛翰多次,他却无意此位,让自己怎么办呢?唯有苦笑,那些德不配位的人,却拼了命的要坐那个位,而如他,如陆家深知其苦,却敬而远之,真是讽刺,这个位置,担负的是千斤重担呀!
最后,陆盛翰甚至说,只要他称职的坐在总统的位置上,他们陆家会拼尽全力支持,是,他确实让他看到了诚意和对国家的忠诚,他也知道该担起自己的责任,不该退缩,可每每看到妻女的样子,他就愧疚不已。妻子理解支持他的决定,可他欠她良多!
但想到陆老爷子瘫在床上,陆盛翰新婚的妻子不知所踪,他知道自己不能那么自私,默默的走过去,伸出没受伤的左手拥抱着妻子,心中涌上百般滋味。
覆巢之下无完卵,没有国何以为家!暗下决心,有陆家这样忠心为国的肱股大将支持,他一定可以创造一个清平盛世,让人间再无国殇造成的妻离子散之伤痛!
这晚,陆盛翰痛苦的从浅眠中惊醒过来,按着心脏的位置,刚刚他做了个噩梦,这里仿佛正被捥掉般剧痛,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要硬生生的剥离出去,黑曜也反常的没在手腕上,不知道跑哪儿去了。
他喘着粗气,满身满头大汗淋漓,血红的黑眸哀痛莫名,嘶哑着嗓音沉痛的低低呼唤:“苏苏…苏苏…”他不知道究竟怎么了,莫名的哀痛,像是有重要的东西要消失,痛得自己的心脏生生撕裂般。
有炙热的泪水滴落在手背上,他抹了把脸上,竟已是泪流满脸,心脏位置越发的痛楚,他不禁用力的捶打着自己胸口,嘶吼起来:“苏苏,是你出事了吗?不要!苏苏,你一定要坚持住,一定要等我!”
“陆少,陆少!”暗夜在外面听到动静,用力的敲门。
门内只有野兽受伤般的嘶吼,却无人应答,他急得用力猛踹门,等开了门进去,只见到黑暗中床上的人卷缩趴着不动,脸埋在被子中,跟在他身后进来的暗六拧开了床头的灯,他试探的伸手拍拍他肩膀,没有反应,他担心的皱起眉头。
更用力的推推他:“陆少?!您怎么了?”
依然毫无反应,不对劲!还有军人对血腥气的敏感,让他心惊,与暗六对看了一眼,伸出手托起他的头,眼前双眼禁闭,表情痛苦,青白了脸的人,吓得俩人腿都软了,暗夜咬紧了牙关才没让自己把已然昏迷的人脱手摔了,只见刚才他埋脸的军绿色被子上,已然染湿了一片铁锈色。
“快通知军医!”他对着暗六就是一通急令。
暗六急急打开通讯器,紧急呼叫了军医,又过来帮忙把人放平了,那一身衣服也湿透了,究竟刚刚怎么了?合力给他换过衣服,又拖走那湿濡的被子,军医赶来抢救的时候,俩人面面相觎的守在一边,担心的看着。
王韬是刚刚执行完任务回来,还没换下脏污的衣服就过来了,他一把揪着暗夜急吼吼的问:“他怎么了?发生了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