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容听了这话一愣。
转念一想,的确。
周梅在庄家最苦最难的时候离开了丈夫和儿女,来到州府和别人过起了日子,就算不是她自愿,也成了既定的事实。
现在她回归,站在周梅的立场上,是无颜面对庄文的。
她抿了抿唇,安抚周梅说:“娘,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,最难的一步都迈出去了,后面的事儿根本不算什么,爹是通情达理的人,知道这些年你的遭遇他只会心疼和自责,绝不会存有芥蒂。”
周梅苦笑,“容儿,你想的简单了……”
张了张唇,欲言又止,却到底是什么也没说。
庄容眼看着她开心的面容上又爬满忧愁。
心里怪不是滋味儿。
其实周梅这样吞吞吐吐,她就什么都猜到了,一定是在十年间,她与秦安有了夫妻之实。
在大宋朝的封建背景下,妇女讲求从一而终,周梅是绝对迈不过这道坎,无论她怎么劝都没有用。
与其这样,不如佯作不知,别揭破这层窗户纸了。
夜里,庄容辗转难眠,她索性走下床,打开窗户,望着外面的月色。
一眼就在街对面的台阶上,看见了两个坐在那儿饮酒的少年。
两个人一人拿着一壶酒,面前放着一盘花生米。
大概是夜深了,两人并没有任何交谈,只是沉默的坐在那儿,不时的将酒送入口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