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粮店,庄文去称粮食,庄容就在店里东瞧瞧西望望,不时捏两颗豆子瞧瞧,又用手掂起米放在眼前看一看,闻一闻。
“这是精米,稻壳都磨去了的。”老板娘笑眯眯地说,“来点儿不?一斤四十文。”
庄容所在的大宋国中北部不产水稻,多以面食为主,米从南边运过来,卖价格外贵。
庄容含蓄一笑,“大娘,我只是看看。”
心里却在合计着,等有钱儿一定要买点米,连续吃了几个月的面食和包谷,她早就怀念大米嚼在口里的滋味儿了。
老板娘呵呵一笑,“成,你看你的。”
各家粮店都给了收粮的标准价,庄家的粮食上了秤,小麦总共卖一贯钱,因新收的包谷还未晾干,这回来带的是去年所剩不多的包谷,总共只卖了半贯钱。
拿着这一贯半,庄文带着姐弟俩走近隔壁油店。
庄文吃油省,每隔个小半年才上镇上采买一回,今儿来了县里,庄文索性一口气采买好。
老板将膏状的猪油裹进油纸袋里上秤,“五斤,五十文。”
庄容见庄文低头拿钱,立马掏了卖兔肉挣的五十文钱给老板,“爹,我这儿有呢。”
庄文笑着伸手挡她,“你如今大了,身上留些钱,慢慢学着怎么持家。”
这话落下,想到庄容小小年纪没了娘,这本该是当娘的教给女儿的,他心头就一阵苦涩。
压住那阵酸涩之意,一从油店里走出,庄文就絮絮叨叨说:“你奶奶虽有各种不是,但也有值得你学习之处,她年轻时勤俭持家,从不铺张浪费,一文钱掰成两半花,有一回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