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容稍一思量就明白了,狡兔尚且三窟,少年是猎人,想必在其他隐蔽处也安排了容身之处,她脸上划过了然,不再多深究了。
山路漫长,好在有桃红一路陪送,也没出什么意外。
到了山脚下,已能看见村里成排的房屋,庄容就催着桃红回去,“婶儿,你回吧,不早了,回的晚了你家人会担心。”
桃红伸手贴了贴她的额头,“还做客。”
打了两天交道,庄容已经了解了桃红的词汇量,知道她不懂得今天、明天、后天的含义。
但她听懂桃红的意思,就指了指西边的日头说:“等太阳落了,中间隔了个黑夜,第二天日头升起了,就叫‘明天’,明天你可以来我屋做客。”
“明天……”桃红琢磨着,努力地记了这词,“明天、容儿家、做客……”
“好棒,婶子说的真好。”庄容朝她竖起大拇指,“我走啦,婶子路上小心,再见!”
她往林子外走,刚走到南坡,一眼瞧见不远处站着个黝黑高挑的少年。
肩上搭了布巾,一手拿着锄头,像是从地里赶过来的。
“容姐儿!”余固匆匆走来叫了她,“回来就好,我等你半天了。”
庄容没想到余固在这儿,心里起了不祥的念头,“余固哥,是不是我爹出什么事儿了?”
“没没。”余固赶忙摆手,耳根飘起不易察觉的薄红,“你爹好着呢,是我听说你跟着桃红上了山,不放心,就过来等着你了。”
庄容松了口气,笑着说:“我没事儿,桃红婶儿一路送着我下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