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传来一阵哄笑,间或有人惋惜一叹:容姐儿这丫头,可惜了!
马氏没想到这事情这么顺利,以往嘴皮子利索的庄容,今儿就像锯了嘴的葫芦,半点儿回嘴的能耐都没了。
她止不住的神采飞扬,“容姐儿你放心,下回我碰到那桃红,指定好好和她说说,让那哑巴少年以后一定要善待你才是。大家都说你配他亏了,我瞧着却未必,听说那少年生的面如冠玉,器宇不凡,和你这长相倒也相配,往后好好过日子,可别学了你那娘,中途撒手就跑了。”
明眼人都听得出马氏的嘲弄。
想来也是前头那婚事闹的,如今孙志远要娶县城姑娘,当然要和庄容撇清关系才对。
一时间,人人都在心里暗叹马氏的精明和无情。
庄容听了这话也不恼,悠悠张口说:“先不说我和那少年相不相配,这婚事我爹还没答应,婚书就紧着送了来,行,既然赵媒婆当众说了出来,乡里乡亲的也都瞧着,我爹收了婚书也就只当吃了哑巴亏,大不了我嫁去就是。”
“不过,”说到这儿,她话锋一转:“我把话撂在前头,这婚书要真是那哑巴少年送的,我也就自认了这场姻缘,谁叫我爹不慎收了婚书呢,可若不是,是有人瞧着他们娘傻儿哑的故意从中作梗,送了假婚书到我爹这儿,坑了我嫁过去,那这事儿少不得要呈到官府去受理,到时可别怨我不念着同村情谊。”
马氏一听,脸上的笑就僵住,一旁的赵媒婆,眼里也是不受控制的划过一丝惊惧。
两人心里都是各有盘算,却想到一块儿去了:任她庄容再精明,那哑巴少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赵媒婆是亲去桃红家瞧见过的,那少年不但不会说话,连简单的比划都不会,见了人就躲得八丈远,想近他身都难。
想到这儿两人就安了心。
马氏笑着说:“那是自然,姑娘家的婚姻大事,哪个坏了良心的也不该从中作梗。”
“那就最好。”庄容也微微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