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容一阵默然,悲催地扶额往外走去。
从外头接来的水可是普通井水,居然还灌满了一大缸!
这也就算了,他还用普通水浇菜地??
这不是等于帮她的倒忙么。
庄容进了厨房,果真见了满满一缸水,顿时更感无语。
等她洗漱好再回堂屋时,那少年布谷就敏锐地发现庄容的脸色不那么好看了,瞧着他时隐隐透着说不出的怨气。
他敛了眼皮,心里寻思着:早饭吃了三个窝头,是不是吃的太多,惹得庄容不高兴了?
遂默默地把手上刚拿的窝头放回篮子里。
一只纤瘦细白的手立刻捡起他撂下的那个窝头,张口狠狠咬了块儿进口里。
少年眼观鼻鼻关心,只当瞧不见,心里却更疑惑了。
吃了饭,庄文因前一天大半夜的上村民家借了牛,专程跑去道谢。
庄容见庄文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来,就推门进厢房,清了清嗓子,一本正经说:“布谷,有个事儿得请你帮忙。”
布谷正坐在炕边,用湿布轻轻的给桃红擦脸,闻言顿了动作,转眸看她。
阳光下,他睫羽翘长,鼻梁高挺,昨夜大概是休息好了,薄唇又恢复了血色。
庄容暗暗不屑,可惜了这么张好皮囊,却是个天生的哑巴,还总是做些不讨喜的事儿。
她说:“厨房装水的大缸,帮我挪到屋外的竹林里,我要浇竹子。”
布谷眼里闪过困惑,起了身,微微挑眉看窗外的雪。
像是在说:刚下了雪,竹子也需要特意浇水么?
庄容暗暗嘀咕,他倒是不好糊弄,虽口不能言却也轻易指挥不动。
胡乱丢了个理由:“我在竹林里头埋了些种子,那点雪不够,还需多浇点水,浇好了水,把空缸搬回来就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