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她还想着,今儿田氏来得莫名其妙,背后说不定又有什么花花肠子。
简哥儿二话不说跑去算账,打草惊蛇不说,自家先落个理亏。
白行简垂下眸,琢磨着她的话。
半响,他轻轻点了点头,眼睛里再也没了初时的冲动。
“你放心,要是我奶和我大伯也参与进去了,我和我爹绝对不包庇!”
白行简闻言,蓦地抬头望向庄容,深邃的眼睛里仿佛多了一些东西。
庄容被他笃定又信赖的目光瞧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,眨眨眼说:“别感动,姐对朋友一向很仗义,你光盯着我看,不浇树啦?”
白行简立马收回视线,指了指门外,匆匆跨步出去了。
心口的某一处暖融融的,从前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搬来村里是为着庄文来的,为了报答庄文的知遇之恩,尽自己一份力保护父女三人。
可此刻他无比确定,那天冲动之下做的决定只是为了能常常看见她,她或笑或嗔,或撇嘴儿或严肃,总能巧妙而又睿智地触及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,吸引着他敞开心门不断接近。
三个月前也有个姑娘待他好,他不再装聋作哑,称她一声大姐姐,给了她全心全意的信任,可当他卸下所有防备后却身陷囹圄,才知所有的温情背后皆是利用,他九死一生,一路从州府逃回,才结束了那段噩梦般的日子。
他不再敢信任任何人,本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,一狼一猴,外加痴傻的桃红,老天却再次扰乱了他平静的生活。
这一回,他像只刺猬把自己武装起来,冷眼看她上山下山,装聋作哑,暗暗观察,小心试探,到后来不得已的求助,是庄容父女的出现让他再次体验到了何为温暖,何为信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