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弼应声后,转身离去了。
另一边,堂屋西厢房里,庄容父女和白行简也在说着私房话儿。
庄容把晌午白行简“遇袭”的事给庄文说了。
庄文一愣,难以置信说:“那孙弼还是个练家子?瞧着不显山不露水,我只当他就是个随从,至多是管家一类的……”
庄容撇撇嘴,“可见谢公子身份只高不低,今后说话办事也须得格外仔细些,咱们是存了一片感恩之心,却不知贵人怎么想的,可别说错话办错事惹祸上身了!”
庄文点头应是,想到晌午的事儿,不由苦笑出声:“晌午谢公子问起简哥儿身世,险些把爹给问住了,好在他为人温和的很,问话也不咄咄逼人,见我不愿多说,笑一笑也就翻篇儿了,再则,他瞧见咱们养兔养的好,也没流露出兴趣,这倒让人安心了不少。”
庄容皱起眉头,“谢公子是个不动声色的,未必就真的温和,他说对咱们的养兔不上心,不见得就真不上心了,须知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呢。”
她又说:“爹再和他说话,若他问起养兔的事,只管东拉西扯,爹可别动不动就心虚,你想想,他的事可有对咱们说半句实话?到现在咱们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人,说不准连姓“谢”都是编的,左右他是咱们的恩人,好吃好喝招待着就是,可别一时忘形把咱们的底儿都给露了。”
庄文叫女儿批评的汗颜,又听她说的在理,忙点头说:“知道了。”
心说这回谢公子来的突然,一家人都没个防备,兔舍就在院子里,养兔的事自然瞒不过去,谢公子虽宽厚,可他身上总有一丝让人惶恐的神秘感。
往后说话做事只能加倍小心,不求旁的,只求别惹祸上身。
庄容有意宽他的心,说:“他就是有兴趣,也没啥,给他几株葡萄果就是,只要守好了续命草的秘密,咱家这生意也不是谁都能抢走的。”
庄文点头笑笑,“嗯,我容儿说的对,今个容儿和他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带怯,我容儿长大了,也能独当一面了,瞧见贵人也能平常心,这一点爹自愧不如。”
庄容笑瞥了白行简一眼,“我每回斟酌用词,小心翼翼的,那谢公子也只是多瞧我几眼,可简哥儿不一样,他就是出言不逊,我看谢公子也对他温和的很,方才他告辞回屋里歇息,立马就瞧着简哥儿不撒眼,生怕一觉睡醒再瞧不见简哥儿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