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扬起一抹笑,抬手拍了拍白行简肩头,“你可别犯傻,我爹前头也说了,让你入我家族谱就是为了给你这身世打掩护的,你若真找到了家人,且能确定回去后也不会有性命之忧,那自然还是要回去的。”说着,又朝他挤挤眼,打趣道:“会奋斗可比不过会投胎,我和我爹再不舍也都盼着你好。”
白行简越听脸色越寒,胸腔不住起伏,忽而愤愤拿了毛笔在纸上写:不稀罕。
几个龙飞凤舞的字落下,旋即扔了毛笔,人也气咻咻往外走。
“哎哎?”庄容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气性,自己不过开了个小玩笑调侃他,见他走了许久不再来,就知道人估摸着已经回去歇下了。
她也不生气,心知这事于简哥儿来说算是头等秘密,可他却第一时间告知自己,足见得对她的信任。
摇头失笑一阵子,收了桌上的纸放在油灯上烧了。
次日一早,庄容特意起了个大早,白行简刚进院子,她立马走上前扬起笑,压低声说:“昨儿那事先不告诉爹了,我爹心事重,说了没得他又想东想西的,咱俩回头私下去查。”
白行简见她主动提及,抿紧的唇角微微松了松,也不回她话,沉默以对。
“还生气呢?”庄容讪讪说:“我只是想告诉你,若你今后有更好的出路,只管离开就是,别有思想包袱,毕竟我和我爹都盼着你过的好。若你不愿走,宁可割舍下家业也留下来,我和我爹当然最开心不过了。”
简哥儿这人有时别扭,脾气生的莫名奇妙,却好在不是听不进解释的人,经她一解释,浑身那股拒人千里的冷意立马就消融了。
他像往常一样进灶房去瞧水缸里的水,一眼瞧见里头的水是满的,一连几天如此,他就疑惑地看庄容,眼里透着询问。
庄容心虚,囫囵解释说:“估摸是我爹接了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