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容来了气,冷笑说:“送什么送,不送了!昨个不是刚给奶奶一篮子炸货,田氏不在,够他们摆几桌了。”
“不去,这不是让人揭短。”庄文一脸为难,软了声音说:“一年到头也就去这么一回,就算是看在爹的份上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庄容撇着嘴儿点头,嘴上应了,心里却不以为然。
她把炭盆拨旺了些,叮咛庄文好好歇着,抬脚就跨出了门。
简哥儿正带了庄小宝在院子里放炮仗,一眼见她面色阴沉走出屋,便顿了手里的动作,抬手在庄小宝脑袋上摸了摸,提脚朝她走来。
目露问询。
庄容拉着他去西边廊檐下,低声把事儿说了,“眼下爹让我去,可我真不想去,可不去又不成!”
白行简眼睛里闪过一道冷意,指指自己,拍了拍胸脯。
“你要去?”庄容愕然,抬眼儿看他,有些踟蹰。
她知道简哥儿的意思,怕她上老庄家受气受委屈,可他一个外人去了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,还不如不去呢。
白行简身板站的笔直,目露坚持。
庄容寻思,如今家里头人丁单薄,小宝还小,她爹又是宅心仁厚之人,庄健是个欺软怕硬的,只怕是瞧着家里头没个顶事的人,才敢这样咄咄逼人。
简哥儿去一趟也好,叫庄健知道她和她爹也不是好欺负的,就说:“也成,那你和我一块去,不过不许冲动,咱们客客气气的,我有好东西要送给他们。”
说着,掀了暖房门,直直走到书桌前,取了昨个剩余的红纸用毛笔唰唰唰写下一幅对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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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宋律法教做人,洗心革面新气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