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容姐儿,你这皮子鞘得可真好,卖不卖钱呀?”
“卖呀!”庄容笑说:“眼下只是练练手艺,这些皮子算不得上品,婶儿要的话,十文钱拿去。”
她要的价儿不高,有些村民问过后直接入手一两张,拿回去做了袖筒围脖,总归是不亏的,有些则是瞧个热闹就散了,庄容也不在意,只是一天天熟悉磨练着手艺,渐渐的,来院子里买皮子的村民就多了起来。
消息传到孙家,孙刘氏恨得牙痒痒,马氏端饭进屋伺候患病在床的孙仲吃饭,孙刘氏得空数落她:“你干的好事儿!为了个不值钱的方子,把自家的名声都搭进去了!他庄家倒是得了个好人缘!”
马氏沉着脸说:“娘可不能这样说,我也是一心为着家里,事儿办成了,对咱家有利,事儿没办成,错处也不能全归在我一个人身上?要怪也是怪庄家那丫头,要不是她去喊了里正……”
孙仲气得打断她,狠用筷子敲碗,“你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,庄家那小丫头是好惹的?事情败露了,现在可好,全村上下谁不骂咱们,老孙家祖祖辈辈儿都在清水村,可从没叫人指指点点的骂过,如今祖祖辈辈积攒的那点儿好名声都叫你败光了!”
越说越激动,一阵剧烈咳嗽。
“哎哟哟,老头子,你可别吓我。”孙刘氏急急地冲过去给他拍背喂水,回头吼马氏:“你还不赶紧出去,你爹不用你伺候了!”
马氏心里暗想着,出事的那天要不是老公公暗示她对庄家泼脏水,她也不至于当众闹个没脸儿,眼下怎么全怪她一个人?
有心想再说什么,可瞧着炕上的老公公面色铁青,坐在那儿摇摇欲坠的样子,又有些后怕。
她讨了个没趣,从厢房里跨出门来,满心里不是滋味儿,想着到儿子房里说会儿贴心话,没成想刚走到门边,就听着里头哭哭啼啼的,“简哥儿,我嫁给你,没图你家富贵,你知道的,你家那点钱,我和我爹可没瞧上眼,只瞧着你这人聪慧又善性,这才下嫁了来,可眼下你去外头听听,看别个怎么说?我不过是出去溜达了一小会儿,叫人当面呸了我三回,难不成往后出门都要给脸上蒙个纱罩子?若今后日子都这样,可叫我怎么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