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容听了这话,脸色好不微妙,想着秀娥是真没轻重,兴许她是故意的,如今她家是光脚不怕穿鞋的,可自个儿却不能由着她来。
这是在望林庄家,自家的那点儿破事儿,犯不着闹到曾叔爷面前嚷嚷,没得叫堂叔他们瞧笑话,曾叔爷也跟着忧心。
便无奈扯了扯唇,起身说:“我去外头帮三堂婶子摘菜去。”
这下子,庄献哪儿有瞧不明白的,秀娥虽然话里话外不客气,好在庄容大度,也不和她吱嚷,只寻了借口离开,足见得她的肚量和处世的老道。
再一想先前田氏那事儿,庄献陡然也就明白了,秀娥是有了仇怨,他一时有些后悔刚才多嘴,把这两人的不合当场挑明了。
他有心想规劝这两姐妹和好,可瞧着秀娥紧绷的脸色,又压下了这想法,万一调和不好,这两人吵吵起来,反倒激化了矛盾,这事还得从长计议。
便笑说:“好好好,你婶子见天儿说叫你得空去指点,今个是碰上好时机了。”
庄容一笑,回头见巧珍没跟上,而是坐在那,怒目瞪着秀娥,一副随时要发作的样子,她赶忙说,“巧珍,走,咱俩一块去。”
她上前儿拉了一把,却拉她不动,巧珍推开她,咬牙切齿说:“我就不明白了,到底要让到什么时候去,在村里咱们让着她,这会儿到了亲戚家,凭啥还得让着她,她有个坏娘她还有理了?”又冲秀娥说:“庄容忍着你,我可不惯着你,大家瞧你可怜让着你,你还蹬鼻子上脸儿了!”
她自小在余家,爹娘都惯着,受了气向来不哑忍,快人快语惯了,也顾不得眼下是在望林庄家,当场就发作了。
庄容瞧她愤怒的样子,顿时就歇了劝说的心思,说实话,她心里也不舒坦,巧珍说这些话,何尝不是她心里所想,事情已经过去,就是再有气总该有个头,做人得知好歹。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,秀娥有意无意的把这些矛盾摆上亲戚家台面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