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瞧见那几个穿着县衙统一制服的带刀衙役起,满院子看客心里便多多少少有些明白,再等孙弼把这话儿说了,倒也在众人的意料当中。
大家伙看着孙弼的目光都透着几分不可思议。
县衙里的办案大人那是什么人,岂是普通人能随随便便请上门的,他不光请来了巡案大人,连文书都带来了,这是想就地取证词,就地写案卷,就地判决的意思。
一个不起眼的猎户,怎么可能请的动人,他指定是在县衙里有什么亲戚,否则谁理他?
庄王氏和庄健也都在心里想着,这下坏了,惹上了个有背景的,尤其是庄王氏,心里懊悔的直想撞墙,要早知道这猎户这么有能耐,当时就不该对他又咬又呸的,眼下却要倒大霉了!
她立马换上一副逢迎笑容,挤上前去,“这位官爷……”
“住口!”那刘大人不由分说喝退庄王氏,“你便是那个拿了九贯聘礼钱儿不归还的农妇?”
庄王氏叫他一声厉喝吓得满脑子空白,愣愣地应了一声是,直到看见刘大人身后那文书捧着个册子低头写着什么时,才意识到他在写证词。
她这才后知后觉懊恼起来,忙说:“不是不是,我可没欠着九贯不还,只拿了六贯,今个来老二儿子家,就是商讨那六贯钱如何还的。”
“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便是,没问的,不必多说!”刘大人再度斥责她一句,冷冷问:“姓什么叫什么。”
庄王氏总算认清了现实,在这位刘大人面前,压根没有她说话的份儿,心里不情愿,却也不得不乖乖说:“王喜梅。”
刘大人是个审案有经验的老道人,有条不紊地围绕着这桩亲事相关的问题一个个问话儿,他句句问的直白刁钻,庄王氏答的吃力,脸色越来越白。
直到刘大人问起庄王氏那三贯钱的名目时,不等庄王氏张口撒谎,围观人群已经七嘴八舌替她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