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她眼睁睁看着庄容把宝福抱在怀里哄着,想到以后这孩子就归了庄文家,心里气恨的只差跳脚儿。
偏偏在这时,沈大人又开了腔:“老庄家几口人可都在场?若没来齐的,劳烦里正去喊人,今个这事儿要当面把话儿说清楚,立上字据为好。”
众人一看,才发现庄健在一旁,却不见庄显贵人影,里正赶忙叫了两个青年去找庄显贵过来。
庄王氏见事情已无转圜余地,顿时泄了气,瘫坐在地上大哭,“我的小宝福,我的乖宝福,你们这是要剜我的肉啊……”
先前那指责庄王氏的妇人立时嗤笑一声,“老婶子这会儿知道心疼孩子了?早干啥去了?别不是又哭哭啼啼做给大家看的吧!”
“那还用想,她是最会哭可怜的人,又想借着这事儿从阿文身上搜刮钱儿呢!”
听着这些指指点点,庄王氏气的几欲昏厥,她眼下真心实意舍不得孙子而流下来的眼泪,瞧在别个眼里竟是个笑话儿。
当下也顾不上哭了,一骨碌爬起来,狠踹庄健一脚,“你倒是说句话呀!自个儿的儿子都要给送人了,连句话儿都不说,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孬种!”
庄健被踹的一个踉跄,顿了顿脚,皱着脸看庄王氏,“沈大人做主判了,我能说啥。”
说完,便背过身去不看他娘。
庄王氏看着人高马大的庄健,愣了一下。
眼前这个畏畏缩缩,怂包一样的男人,还是家里那个说一不二的老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