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提到平准署了。
庄文听她说的铿锵有力,又对平准署形容的头头是道,再一想到刘淑贤的爹在县衙做文书,说不准她真的了解这些。
当下心头有些慌了,悄悄扯了扯庄容袖口,压低声说:“他们如此理直气壮,想必是确实捏了把柄,不如退让一二,万一招惹了平准署,恐有麻烦。”
“爹,你就是太老实了,经不起吓唬,若他们有十足的把握,何必来咱家恐吓,早就直接上平准署告咱们了,你且别吭声,我来和他们周旋。”
“怎么,就这么点小事你也拿不起主意,还得和你姑娘商量着来?这个家到底是你在当家,还是你姑娘当家?”孙仲很是鄙夷地说:“我今个上门来,也就是看在咱们两家乡里乡亲的份上,先来找你家私了,若你们不同意,那咱们就上平准署分说!”
庄容就看向孙仲和刘淑贤,不紧不慢说:“好啊,你们倒是说,以你家的意思,这事儿该怎么私了?”
刘淑贤早想好了,立刻侃侃说道:“第一,你家须得辞退了今个招来的几个长工,另择人选。第二,今年我家已是被逼无奈,不得不给长工们涨工钱儿,这六十个人,每人每月涨一百五,到年底这些钱儿须得你家赔偿给我家,替我家平这些损失。”
庄文粗粗算了算,一个人每月贴一百五,六十人就是九两,到年底就是一笔巨款,就是把所有家当卖了也赔不起!
孙家也太无耻了,这相当于是喝人的血,吃人的肉!
他气的浑身发抖,“这绝无可能!我家不过是为果园招了几名长工,瞧着他们可怜给涨了些工钱,怎就要背负你家应给长工的酬劳了?若是按你家的说法,我家的果树也不必种了,我也不必上县里务工,因为我全家累死累活忙一年,赚那点钱儿都填不起你家的窟窿!”
庄容也听得哭笑不得,刘淑贤是怎么想的,居然想着让她和她爹赔偿那些银子?她们脸皮也太厚了,哪来的自信自家会愿意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