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容好整以暇地看她,“仔细说说。”
“县里最大的那家皮工坊,主要卖皮袄、皮裘、披风、坎肩,其次还卖一些小物件,皮腰带,皮荷包,我观察过,近来天暖和了,皮工坊似乎到了淡季,来的买家大都买些小物件,从吃过午饭到下午申时末,进店有三十波人,这三十波人里,有十五波人买了皮子走了,其余只是逛逛空手而出。”
庄容听着这些,就知道玉兰确实是用心观察过,从望林村赶到县城也快午时,她应该是一赶到县里就上皮工坊蹲守观察,直到申时末才离开,一下午时间只守着皮工坊,算是下了一番苦功。
玉兰又说:“眼下天热,皮子卖不动,可到了秋冬季就不一样了,我和里头的活计闲聊打问,得知冬季来买皮子的人要多好几倍,按眼下他家的客流,淡季每天大致能挣一到两贯之间,算下来一个月就是……”
玉兰絮絮叨叨说着,庄容一直面带微笑听着,客船桅杆上,两个姑娘在东升的太阳下,面庞泛上了一层金色,格外朝气蓬勃。
庄容不知道的是,甲板不远处的一间客房里,有人正透过窗户怨毒地盯着她。
这人正是刘淑贤。
她今个上船,目的地同样是州府蕲城,这次去,是为了给孙志远看榜去的。
因马氏的事儿,她娘刘李氏是打定主意要让她和孙志远和离,不想让她受连累,往后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的。
不过,刘家表面上大张旗鼓的嚷嚷着和离,又差人退了聘礼,那不过是刘李氏在气头上的举动。
这几日刘淑贤的爹刘宁一直在家里思量着,这件事到底要怎么办,他思来想去,对和离仍有几分顾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