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志远不敢忤逆刘宁,连忙点头说好,“爹娘和贤儿辛苦了一夜,就先随我寻家客栈,好好休息休息吧。”
他言语间都透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意味。
前几天他爹从镇上捎来信,信里把马氏和庄健偷情的事儿说了,又略提了几句刘家打算和离的心思。
且不说刘家打算和离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,单说他娘偷情,这事在他看来就是匪夷所思,绝不可能的事儿。
可他爹在信里又说得言之凿凿,说是,全村上百号人当场捉了奸,由不得他不信。
故而这几日,他虽表面上阳光明朗,整日与那些学子们谈天论地,交流文采,可私心里却一日比日一日焦灼,只盼着快点揭榜,自己能中秀才,这么一来,刘家兴许会收回这念头。
至于他娘,若真做了这种不要脸的事,他爹要休弃便休弃吧,总归别影响了他的仕途才是第一要务。
昨个儿,岳父一家突然来到蕲城,托人往府学里送了信,他得了消息后便打定主意,这几日要好好带岳父一家三口在蕲城游玩一番,只管以周到妥贴来挽回他在岳父心目中的位置。
四口人正要迈步离开府学,突然,身后传来一道少年明朗的嗓音,“志远兄。”
孙志远回头,见是隔壁宿舍里的同乡学子,便也朝那人打了招呼,“彦波兄。”
谁知话音刚落,对方扫了眼他身后的岳父岳母及刘淑贤,脸色便是微微一变,也不再同他寒暄,便急匆匆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