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她点拨,庄明稍一想就想明白过来,生意人心中有丘壑,早已把未来算进去了,候老板此举,瞧着是在为他一家人行方便,可五年十年后却很有可能因为今日的善举为自己行了方便。
他便叹气一声,“彦波眼下就只是个学子,心思单纯,一心只想着念好书,只是他今后若中举,面对的便不只是那些文章算学,往后这些复杂的人情世故都须得他一一领略。”
“爹就别操心这些了,人都会长大,彦波哥也会成长,该明白的迟早明白。”玉兰接了话儿,顺嘴问庄明:“可我还是想不明白,候老板身为端礼堂老板,为何却要巴结城中这些文人?”
庄明叫她问的一噎,一时竟答不上来。
庄容笑了笑,说:“玉兰,咱们先前住店时,不知你瞧没瞧见端礼堂大堂内那块题字的牌匾?”
“瞧见了。”玉兰说。
庄明兄弟和小李氏都对那块牌匾有印象,纷纷疑惑地看庄容。
庄容就说:“那牌匾是洪老提的字,右下角有洪老的印章。玉兰,你再想想,这几日咱们吃饭时,是否常见到城中有很多学子呼朋引伴而来?”
“是有。”庄玉兰似乎明白了什么,眼睛一亮,说道:“我起先还纳闷,为何学子们进了这条街,大都直往端礼堂而来,却不进别家店,闹了半天就是因为这块牌匾?洪老名望高,学子们为了一睹他的题字,纷纷前来?”
“是,也不全是,这牌匾起了一定作用,却不及裴常大人亲自到场来的作用大,这两人时不时过来吃顿饭,小坐一会儿,又或是引几个学生过来雅间清谈,广告效应可比那块牌匾大多了。”
她推测,候老板便是借此认识了裴常,他心思活络,与人打交道手段高超,既能让裴大人与他相交,却又不至于招致他的反感,想必也是花了一番功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