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刘氏吓得浑身发软,再也忍不住推开门冲进去说:“老头子,你是疯了,你要灭谁的门?方才进来那人是谁?”
孙仲没想到孙刘氏在外偷听,冷不丁变了脸色,怒声道:“谁叫你在外头偷听的,你都听见什么了?”
孙刘氏被吼的一抖,瞧见自家老爷脸上吃人般的神色,不禁有些双脚发软,“就听见灭门俩字儿,却不知道说的是谁。”
孙仲冷冷盯着她,“这些事情,你最好是不知道为妙!从现在起给我闭上你的嘴,给谁都不能透露!”
说着,剧烈的咳嗽了几声,咳出了一滩血。
孙刘氏赶忙上前去给他拿水,孙仲一把推开她,“肮脏妇人,你给我滚远点!”
孙刘氏也是掌了一辈子家的人,哪能想到临到老了,老头子竟这样对她。
眼看着自家老头又臭又倔的样子,积攒的火气已经不是一天两天,终于爆发:“你当我想管你,就你这破烂身子,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天!”
这话落下,原以为孙仲会勃然大怒,谁知道他却是阴森森的笑了起来,声音冷涔涔的,直叫人冷到骨子里。
他说:“我去死了也好,拖几个垫背的,换来我儿我孙心里舒坦,我孙仲这一命就值得!”
他自知时日无多,这几次犯病,每回都是险些要了他的老命,思忖反正也是病歪歪的活着,不如在死前把庄家给办了。
更遑论不久前的庄容差人送的信上说的很明白,两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,这简直就是赤,裸,裸的威胁,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把这麻烦解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