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日子,年元瑶每时每刻都泡在倚诗栏里,依旧扮演她的胸无点墨的纨绔子弟,只是一直没有动静。
封玄霆带着一众人照旧坐在雅间往下瞧,却未找到任何一个可疑之人,难免脸上露出焦急神色,离皇帝寿宴可没有几天了,他们已经又接到了一起下属县衙相同的案子,案子已是迫在眉睫。
楼下,年元瑶依旧莺莺燕燕环绕,好不潇洒,一姑娘倒在她怀里,从刚刚开始就在不住戏弄,惹得他大笑不已,神色晦暗,搂着那姑娘抬腿往楼上走去,那姑娘终于得了巧,一路上差不得黏到年元瑶身上,进了一间厢房。
楼上众人瞧见这副模样,知道事情恐怕迎来了转机,立刻钻进了隔壁房间。
房内,年元瑶神态迷离,望着眼前以手帕遮面的女子,眼尾一挑,眉毛轻轻上扬,笑吟吟的道:“不知公子找我来所谓何事?”
眼前女子似乎有些惊讶,道:“你认出来我?”嗓音响起,却是属于男性的浑厚粗哑,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,接着问道:“何时?”
年元瑶保持着那份迷醉的状态,一手竟然还去桌上倒了一杯茶,喝完才回答,“从你靠在我身上之时。”
那男子没想到自己倚重的绝技竟被人一开始就识破,不禁有些恼怒,愤然开口:“阁下可否告知我哪里露出了破绽。”明明自己模仿的惟妙惟肖,根本肉眼难辨。
年元瑶又喝了口茶,“倚诗栏女子善舞,多露脚踝,因此平日里多注重此处的保养,皮肤细腻光滑,”说着还在空中虚抓了一把,活脱脱一个浪荡子模样,又转向眼前之人,道:“你靠着我身上之时,你的脚踝却毛发旺盛,粗糙无比。”年元瑶定定看着他,眼中光彩四溢。
那人没想到自己竟然败在这样的细节上,一时有些无法接受,悠悠然说道:“年公子看来并不似表面那般庸俗无知。”
年元瑶:“那是自然,对美人,我可一向是精通之奇才。”说完又放声大笑起来。
“年公子看来是我们想要的人选。”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,在这原本不大的房里引起回响,年元瑶抬眼,一身穿黑袍中年男子立于眼前。
来人身量不高,胜在气势十足,明明裹着袍子,却散发出强势的威压,惹人不敢直视,当然年元瑶除外。她上下一扫眼前站着的人,轻蔑一笑,问道:“你是谁?本公子和美女聊天你竟然敢来插嘴,活腻歪了?”
中年男人明显脸上起了怒色,却硬生生地压了下去,躬身行礼道:“年公子,不论我是谁,我是来实现你的愿望的。”
年元瑶一听,仿佛听到了极大的笑话,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前面之人,“你知道我有什么愿望?”
那中年人脸上嘴角一挑,说道:“年公子,酒池肉林,琼楼玉宇,转瞬之过客,光阴之逆旅。世间为生命脆弱,不易长久,不知我所说的对不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