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清峰跟着闻乐混迹在乐师队里,一身浣纱裙在身后摇摆不定,风一吹,掀起大片布料轻轻扬起,俊美的不似凡人,宛若谪仙。
只是主人本身似乎并不那么想,一只手在身上摸来摸去,仿佛在抓恼人的跳蚤,片刻不得安宁,一旁的闻乐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,也没能让眼前人停止动作,只能尽量走的慢性,挡在那人身前,隔绝那些奇奇怪怪的视线。
“不就是让你穿个艳丽一点的衣服,你至于吗?”他有些忍无可忍,腮帮子一鼓,捏着嗓子轻声吐槽,却不想被身边人听得个一清二楚。
江清峰一手拿着一把琵琶,一手按住随风摆动的宽大衣袖,十分不悦道:“你对艳丽这个词存在着一定的误解,当然我也不指望你能知道它的真正含义是什么,眼下我也没空和你解释,不过你这身大红袍子,除了这层纱布,空空荡荡,实在不属于艳丽两字的范围。”最后几个字几乎沿着牙说出口,闻乐憋笑不住。
两人就这么顺着人群一路走到了封玄霆府上,今日靖安王府设宴,请宫里乐伶皆来庆贺。
一日前,封玄霆随着年元瑶一路上听她自言自语到了大堂,后知后觉才发现,自己好像又被骗了,她明明认识路,可手腕上的温热让人沉醉,不想放开,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被堵在喉咙里生疼最终转化为一声低低的叹息,不知道对着谁。
江清峰早上差人送了信,到底还是不放心,打算亲自过来看一趟,在大堂里等了半个时辰了,至于坐在一侧毫无形象可言的闻某人。
则是耷拉着一双黑黑的眼圈,连声呵欠不断,晚上不知道去哪里逍遥快活,乐不思蜀了。
“阿玄,你可来了,你再不出现,我就打算在你府上临时住一晚了。”闻乐睡眼惺忪,看到封玄霆一个箭步冲过去就是搂着肩膀一顿晃悠,险些没被封玄霆一脚踢开。
他向来对于把控封玄霆在于怒气值方面的临界点,恰到好处松了手,含糊不清说道:“那个吹笛子的乐师,我找到了。”
江清峰瞟了他一眼,看不出情绪,接着把自己昨夜与闻乐的想法与两人说了,年元瑶也立刻就今日的发现袒露了个明白,几人顺着线索一理,最后还是指向同一个方向,乐师,那个唯一的生还者。
“村长有没有透露什么?”封玄霆明显在对着江清峰问道。
他摇摇头,“大理寺牢房里的刑罚基本上已经用遍了,不过那家伙不是乱说乱话,要不就是索性一个劲儿的傻笑,没有有用的线索,关于以前的罪行更是抵死不认,我们没有人证,也没有物证。”
年元瑶:“可他不是率众攻击我们吗?怎么着也算是个重罪,你是大理寺官员,封玄霆还是个王爷呢。”
江清峰注意到年元瑶的用语,下意识地往旁边看了看,却不见任何异样,原来这是两人的情趣嘛?真是别致。
他笑着摇摇头,指着自己,又指着在一旁的封玄霆,很快收回,“阿瑶,你可别忘了咱们是以什么身份进去的,又是以什么身份与他们起的争执。”
年元瑶张了张嘴,被问倒了,声音弱了下来,“可就算咱们当时表明身份恐怕也只会死的更快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