户部侍郎被撤职流放的事儿,墨言澈并不算完全满意,明眼人都能看出周易槐不止是那么一点罪名,更重要的贪污受贿根本就没有人提。
“嫂嫂,若是百姓犯下这样的罪,就要被判斩首,难道就因为周易槐是官,便轻拿轻放吗?”
叶轻轻递给墨寒珊一杯茶,给她顺顺气,听见她这样的话,不置可否。
她好歹好友一些历史基础,北渊国的情况与西汉有些类似,刑不上士大夫,被流放三千里,已经是很重的刑罚了。
她好歹也再北渊国生活了这么久,这点常识还是有的,就是没想到墨寒珊一个公主,竟然还有这么先进的思想,认同“与庶民同罪”这样的观点。
“明日便是周易槐被押解出城的日子,嫂嫂,要不要去看看?”
叶轻轻摇摇头,她没这个兴致,流放三千里只是明面上的惩罚,听墨言澈说,周易槐已经从族谱上除名,他父亲的坟墓也被迁出了祖坟,这是周家要和他彻底断绝关系。
以后周易槐便时一个没有香火祭祀的人。
“听说周易槐的妻妾都收拾包袱回娘家了,他母亲被气的中风了,如今躺在床上无人理会,也是可怜。”
“有什么可怜的?”门口突然传来墨言澈的声音。
墨寒珊站了起来,叶轻轻扭过脸去,她还在生墨言澈的气呢。
“六哥,这么早就从衙门回来了?”
墨寒珊可是知道她这个六哥的脾气的,她来了嫂嫂这里次,便见过六哥几次,两人还真是恩爱。
“那妹妹就不打扰六哥六嫂了,我先回宫了,嫂嫂,你记得快点写新的剧本啊!”
墨寒珊现在成了叶轻轻的铁杆粉丝,时不时就要来催更。
“怎么不说话?”
墨言澈伸手摸着她的发髻,从身后拿出一朵粉色的海棠花,簪到了她的发髻上。
叶轻轻不爱在头上戴那么多金器头饰,实在是压的她脖子疼。
“原来花也是看人下菜,我昨日去后院看,这海棠花还都是花苞呢,怎么你今日一去就开了。”
叶轻轻见他拨弄自己的头发,便把花拿下来在自己手上捏弄着。
墨言澈听着她抱怨的语气,就知道她还在生气昨日自己准备赶走香菱的事情。
香菱本来在屋里伺候,看见墨言澈进来,便躲了出去,她怕六王爷一看见自己又想赶走她。
“香问姐姐,王爷不会还要赶我走吧。”她踌躇着凑到香问面前,香问用蒲扇轻轻扇着茶炉上的火,并不想理她。
香菱疑心她看出了什么,语气便有些不好:“你们都嫉妒我得了王妃的宠爱,一个个巴不得我赶紧出府,这样你们就好凑到王妃面前,然后被王爷收用了是吗?”
香菱绞着手帕,越说越高声,觉得自己的猜测肯定有道理的。
香问看了一眼炉子里的水,仍然当香菱是空气,香玉原本坐在门口绣手帕,听见香菱在里面放肆叫嚣,忍不住放下绣棚,插着腰进去和香菱对骂:
“你个不要脸的骚蹄子,自己心里有那么些龌龊的想法,便当我们这些清清白白的人和你一样了?王妃对你好声好气,你便把自己当成真金了?把自己洗洗干净,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