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丁老头的事情发生后,六王府的管理严格了很多,把守前门后院的小厮交班时都必须有人守着,十二个时辰一刻都不能留人,若是被巡查的发现了,那就是一顿板子,工钱也要被扣。
“嫂嫂,我怎么觉得六王府最近有些森严啊。”
墨寒珊和秦青颜一人手上拿着一个如意扣的络子,随意闲聊着,叶轻轻瞥了一眼窗外,带过这个话题:
“最近京城不是出了盗贼嘛,府中巡查的严一些,免得盗贼光顾。”
“我这络子打的怎么样?”
她今日叫来两人,就是想让她们看看自己的手艺。
秦青颜和墨寒珊互看一眼,动作默契的放下络子,端起茶杯,都不说话。
“喂,至于这么丑吗?你们都不想说话了?”
“嫂嫂,不是我想打击你,实在是你这络子,唯一好的地方,就是这如意扣。”
那不就相当于白说,这如意扣又不是她做出来的。
“轻轻也不必如此气馁,打络子并不难,孰能生巧,你多练习几次就好了。”
秦青颜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,她看见叶轻轻深深的叹了口气,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绣筐,里面满满当当装着的,都是络子……
“嫂嫂,这都是你打的?”
墨寒珊瞪大了眼睛,这些络子,有的配色丑,有的丝线松紧不一,她一一翻开来看,只觉得满箩筐都写着一个字:丑!
“嫂嫂,你大概是没这个天赋,放弃吧。”
墨寒珊叹气,实在不是她想打击嫂嫂啊,秦青颜在一旁看着,倒是没有嘲笑叶轻轻,不过眼里的表达的出来的意思,倒是一样的。
叶轻轻皱眉,她也知道自己没这方面的天赋,可是墨言澈说自己没有给他做过贴身的饰物,倒是会关心旁的人。
她只好迎难而上,谁知道这大络子看着简单,没想到还有很多学问,如今又被这两个人打击,叶轻轻已经打算彻底放弃了。
“算了,我不学了!”
她干脆瘫在贵妃榻上,墨寒珊和秦青颜倒是聊的起劲,
“你家那个庶妹,最近可还闹腾?”
“母亲已经从佛堂被放出来了,还要多谢九公主相赠玉如意。”
要不是母亲收到了宫中的赏赐,恐怕母亲还要被禁足。太后平日里可不会想起这个中书令的妻子,若不是九公主从中斡旋……
“大恩不言谢,九公主日后若是有什么差遣,只管告诉我。”
母亲从佛堂出来后,搂着她大哭了一场,秦青颜没有去问姨娘是否是她害死的,因为不管是与否,她都是自己的母亲。
“你母亲我是知道的,她是迂腐了些,但也不是愚蠢之辈,若真是你母亲害死了那个姨娘,怎么会让你父亲知道。”
这些高门大院的贵妇人若是想要害人,多的是隐秘的法子。
“再说了,我俩可是朋友,说什么差遣不差遣的。”
她们三人聊得来,秦青颜又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虚假,倒是让她想起了自己几年前的那个朋友,只是不知她现在在何处……
京城中的某一个宅子里,一个身形鬼祟的人敲响了大门,门内的人竖起耳朵,静悄悄的走到门前,从喉咙里发出了鸟叫声:咕咕——咕——咕咕。
门外的人左右张望了一下,抬手在门上轻轻敲出同样的频率。
是自己人!
守在门后的男人立刻打开木门,赶紧将人拉进来:
“怎么样,事情办的如何?”
来人摇头,神色有些哀痛:
“那个赵姨娘已经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