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打翻的莲藕和菜盘碎片中,果真有一只虫子,但似乎并非本就在饭菜之中。
她思虑片刻,忽地想起什么似的,目中闪过一道光芒,抬头转身,看向富家少爷,冷冷道:“如果我没看错的话,这位少爷是西城和香酒楼掌柜家里的吧?”
富家少爷面目猛地一抽搐,随即蛮横地吼道:“那又怎样?难不成你们倚风酒楼招待客人还看是什么身份的吗!”
“身份倒是不看,但是也不会容忍有人无中生有,刻意滋事!”叙闲缓缓向他走了两步,吓得他气焰全无,忍不住后退。
“砰!”叙闲一掌拍在桌上,吓得富家少爷浑身一抖。
叙闲冷冷瞥过他,环顾周围,以江湖之礼抱拳道:“在座诸位,我愿以倚风酒楼的未来担保,我们的每一道饭菜都是悉心所做,上菜前更会小心察看,绝不会出现如这位少爷所言之事。”
她转过头,瞪着富家少爷,接着道,“这位少爷,来自西城的和香酒楼,因嫉妒我倚风酒楼抢夺了和香城招牌之名,便来此恶意陷害,实在可恶!”
“你凭什么说我陷害你!有什么证据!”富家少爷面上涨得通红,大叫道。
叙闲以手指向楼上楼下客人,道:“这便是证据!自我倚风酒楼开张以来,客人向来是有增无减,且从未出现过你所言之错,莫非当真有这么巧的事,你一来,饭菜中便有了虫子?
“如今见你如猴子一般在此上蹿下跳,可曾有哪位客人信你之言而从这里离开?你和香酒楼自己留不住人,勿怪我倚风酒楼抢了客人!”
叙闲极其轻蔑地瞪他一眼,转过身去,冷冷道:“好走不送!”
富家少爷恼羞成怒,盯着她背影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。
家丁们面面相觑,楼上楼下四面环绕的目光下,皆觉无地自容,然少爷尚未下令,他们不敢决定是走是留。
“啊!”
不料富家少爷受人如此侮辱,恼羞成怒,双手便向叙闲背影狠狠推去。
“少爷……”
“啊!”
场中之变,令人不敢眨眼。
家丁惊慌之下,一声“爷”字尚未落下,叙闲感知到身后恶意,一瞬转身,一手飞起,狠狠切在富家少爷的肩膀上,将他整个身影打偏了几步。
富家少爷一声痛呼,便倒在了舞台上,头颅险险就要砸在棱角处。
舞台上奏乐者、舞袖者皆停了下来,楼上楼下客人们也都停下了吃饭,低声交谈着:“想不到倚风酒楼的掌柜竟然会打架。”“这怎么叫打架呢,是修炼,修炼。”“原来她是个江湖中人啊。”
家丁呆呆地望着倒在地上挣扎的少爷,仿佛吓傻了一般,迟迟没有上前扶起他。
“还不过来扶我!”富家少爷哀嚎道。
家丁们一个激灵,纷纷上前扶他起来,随即在叙闲、侍者和客人的目光之中,灰头土脸地溜了。
叙闲得意地目送他们离去,长长地呼出一口气,转身看向楼上楼下客人,行礼道:“各位倚风酒楼的客人放心,我叙闲身怀一些法术,却绝不会以此欺压客人,只用来驱逐恶意滋事者。”
“诸位在此,可放心用膳。日后我倚风酒楼若真成和香城招牌,也是各位的功劳。光顾之恩,叙闲没齿难忘!”
楼上楼下,纷纷面露满意之色,无不赞许。
“叙闲掌柜的客气了,和香城中,就数倚风酒楼的饭菜最好吃,我等必然常来光顾啊!”
“叙闲姑娘如此辛苦经营,倚风酒楼必将扬名江湖啊!”
“赏香大会上,我就知道叙闲姑娘有胆识有能力。来日和香城闻名江湖,我等与有荣焉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