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轻尘只瞧得双目一亮:好个脱俗出尘的女子,她来到大唐已有九月时光,已见过的成年女子中,属自己这个身体的嫡母、和野丫母亲的容貌气质最为出色,单以相貌而论,眼前的大夫较她们差上不少,但论气质沉静淡雅,却无一人能及眼前的这位女大夫。
“不客气,这是我身为大夫该做的事,这小姑娘身上都是鞭伤?”女大夫只望了林轻尘一眼,就坐到野丫身旁,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息,又瞧了瞧她身上的伤痕,一双淡眉毛不由轻轻皱了起来。
“是!”林轻尘回答。
“是什么人?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?这里一鞭,力量再重一点的话,就要震碎她的五腑六脏了。”少妇抓着野丫的脉门看了半晌,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。
“还有救吗?”林轻尘紧张的问,她也懂得一些中医脉象,只是不算精,自然也看得出来野丫的伤势严重,若不是这一路上,她不时输些内力进去稳住这丫头的伤势,一路颠簸之下,只怕野丫小命都已保不住了。
“不好说,要看运气了,就算好过来了,只怕也会留下咳嗽的后遗症,她是你家的丫环么?”女大夫叹了口气,开口道。
“她不是我的丫环,是我的朋友。”林轻尘回答,女大夫闻声略带诧异的回头看了林轻尘一眼,似乎颇为意外从她的口中听到这样的答案。
“松伯,你出去吧,我给这小姑娘施针。”不过女大夫显然不是多话之人,她虽感诧异,却什么也没问,站起身来,对旁边的中年男子道了一声,就去医架上拿针盒。
林轻尘见状忍不住跟着问了一句:“我也出去避避吧。”
“你不用,帮我把她的衣衫解开。”女大夫拿着针盒走回床前,将针盒放到床边上的一个架子上,头也不抬的道。
“啊?”林轻尘微微一呆,自己现在是男装打扮好吧,难道说在眼前的这女大夫的心中,根本没有男女之别?不对啊,如果是这样,她之前又为什么要让那个叫松伯的男子避开?
“啊什么?你不是说她是你的朋友么,同为女子,让你为她解开衣衫怎么了?”女大夫奇怪的看了林轻尘一眼。
“我。。”林轻尘苦笑了一声,老脸微微一红,她之前见郑管家认不出自己是男是女,就以为别人也认不出,却不想眼前的女大夫一眼就辨出雌雄,这让她一时间颇有几分不自在的感觉,好在林大女警天生脸皮厚,这种不自在只是一闪而过,很快就将这种念头抛开,动手将野丫的衣衫解开。
“好狠的心肠!”解开衣衫后,野丫身上交错的几条狰狞鞭痕,条条深可见骨,尤其中胸前那条,由左勒骨横贯到右腹,只要再用力几分,鞭痕就会贯穿胸肺,饶是大夫惯见生死,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,林累尘的目中则是闪过一抹暴虐的戾气。
女大夫微吸了口气,将心中的惊意压下,心神很快恢复静如止水之态,她打开针盒,林轻尘只见里面躺着九只长短大小不一的银针,女大夫二指捻出一根银针,林轻尘只见得银光一闪,针已插到野丫的胸口上。
女大人又捻出一根,重复上叙动作,不宵片刻,这九只银针就都颤微微的插到了野丫的胸口诸大气穴上,而大夫的额汗已渗出微微汗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