贞观七年腊月二十七,林轻尘一早便与其父崔善福和其弟崔玄籍一同,带着数名护卫和自己的二名丫环,跨上骏马,轻装返家,出了长安城的城门,玄籍控着缰绳,驱马来到林轻尘的身旁,灵活的双目转了一转,一脸狡黠的看着林轻尘的开口:“六姐,咱们来赛马吧。”
“你确定要和我赛马?”林轻尘抬眼瞟了他一眼,道,要知道这时季颇为寒冷,虽然最近天气不错,每日艳阳高照,但早晚时分,霜冻仍然都凝结成冰,导至路面坚硬滑溜,骑马走得太快的话,风险颇高。
“确定,我打架不是你的对手,我认了,但我不信,骑马也总不是你的对手。”玄籍小胸膛一挺,斗志昂扬的接口。
“嘿嘿,好小子,勇气可嘉,姐姐就陪你赛上一程,父亲,我和七朗先行一步,到二百里外的绎馆中等你们。”林轻尘轻笑一声,随后回头对崔善福道了一句。
“嗯,小心点。”崔善福望了二人一眼,随口叮嘱了一句,也不阻止这姐弟二人的较劲,有林轻尘在,他根本不担心玄籍的危险,若是林轻尘都解决不了的危险,即便玄籍贯在自己的身边,也同样无济于事。
玄籍听到要到二百里外的绎馆等父亲他们,心头不由一惊,看来六姐是想好生整治自己一翻了,但崔善福已经应允下来,这时候想反悔也来不及了,意念落到这里,玄籍一咬牙,扬起手中的马鞭,狠狠抽在马背上,骏马受此一击,口中顿时发出一阵聿聿长斯,化为一只离了弦的箭一般,冲了出去,远远传来玄籍的哈哈大笑的声音:“哈哈,六姐,快跟上来,可别被我甩太远了。”
林轻尘见状唇角轻扬,她反手一掌拍在马屁上,她胯下的骏马同样发出一阵长斯,冲了出去,姐弟二人的坐骑瞬间就化为了二道黑点,消失在官道的尽头,崔善福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,唇边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,转首对身边的护卫和野丫道:“我们也快走吧,别让这二个家伙在绎站中久等,争取明日赶上大朗他们,一起归家。”
秋画不擅骑马,便由野丫带着她,二人共乘一骑,林轻尘之所以把野丫留在在崔善福身边,有让她随身护卫之意,野丫跟了林轻尘近五年,这五年来她一直跟着林轻尘习武,十分刻苦,再加上她习武天份颇高,一身功夫如今已是极为不凡,虽比不得林轻尘,却是较崔善福身边一般的护卫强上不少。
林轻尘与崔玄籍姐弟二人从长安的城门开始,一路策马狂奔,开始的时候玄籍还能与林轻尘并驾齐驱,但马速太快,半个时辰之后,他已逐渐感到有些吃力了,可林轻尘却是不肯放过他,一路逼着他拼命追赶,足足近二个时辰,终于到达第一个绎馆,而这时候已离开长安足有二百余里。
大冬天里,玄籍这小子生生累出了一身汗,浑身发软,他胯下的骏马也累得不行,嘴里不断的喷着热气,眼看绎馆在望,玄籍勒住缰绳,气喘吁吁的对林轻尘道:“六姐,咱们歇歇,歇歇吧,累死我了,再跑下去,不但我受不了,我的马也受不了啦。”
“不比了?”林轻尘勒住缰绳,斜睥着这小子。
“不比了,我承认比不过你这变态,咱们进去喝茶吃饭,顺便等父亲他们罢。”玄籍边喘气边道。
“谁是变态?”林轻尘闻声将马靠到他身旁,扬手就是一个暴粟敲在他的脑门上,瞪眼问。
“六姐,我是变态,我是变态好吧,求求你了,咱们歇会吧,现正好是吃午饭的时候,咱们跑了这久的路,再不补充点食物,我可是扛不住了。”玄籍使用哀兵政策,可怜巴巴的看着林轻道。
“死小子。”林轻尘轻又拍了他一掌,这才利落的从马背上跳了下来,以玄籍的年纪,能一口气跟着自己跑这么久,已颇让她意外了,即便这小子自己强撑不开口,林轻尘准备让他停下来歇息休整,必竟他年纪尚小,过度的透支体能,并非什么好事。
“谢谢六姐!”玄籍大喜,连忙跟着从马上跳了下来,拽着马匹与林轻尘一同朝绎站走去。
“麻烦给我们的马喂点马料和水,谢谢。”林轻尘走到绎馆门前,来将马交给前来招呼的人,分咐了一句,就带着玄籍走了进去。
进入绎站之后,姐弟二人先点了一壶茶,要了几样小点心,边喝边吃边等着崔善福他们,时间约莫过去了大半个时辰,崔善福一行也到了,野丫扶着被颠得七荤八素的秋画下了马,来到林轻尘身边,秋画有气无力的看着林轻尘道:“小姐,你,你们跑得好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