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什么,我们就是看到太君的心情好,跟着高兴罢了。”王氏神色一整,率先接口道,张氏和郑氏跟着点头附合,说到这里,大家自然不好再去关注林轻尘,这一年的大年夜就在这种表面上其乐融融的气氛过去了,至于各人心里的真实想法,谁也不得而知。
次日一早,是大年初一,按例先祭拜祖先,然后再往荣心堂拜年,崔长福,崔善福和崔致福兄弟三人先行了一步,来到荣心堂的时候,见荣心堂大门贴的对联是:兄友弟恭一门和睦,母慈子孝满户兴隆,横批:家和万事兴,这副对联寓意直白简单,即便是一般识字之人,一眼也能看懂,这样浅显直白的联子,简直不太像出自崔氏这等门阀世家之手,可偏偏就是这二句简简单单的话,却是让人愈读愈感觉妥贴,愈读愈觉欲罢不能。
人的一生所图为何?不就是图个兄友弟恭,父母慈爱,子女孝顺,家业兴隆么?如此直白一副对联,却将绝大多数人一生的渴望都写了进去,大房的崔长福,三房的崔致福看到这幅联子的时候,都情不自禁的停住了脚步,嘴里再三叨念,许久之后,二人几乎是同时抬头,朝崔善福望了过去:“二弟,二哥,这幅联子,作得好,作得妙!只是这字看起来却不像太像你的笔风,怎么回事?”
“这幅对联不是我写的,是六娘写的。”崔善福挼须一笑,接口道。
“竟然是六娘写的?难怪,昨晚上母亲对六娘的的态度与往日截然不同,六娘今年才十五岁罢,竟是写得出这样的联子出来?”崔长福目中闪过一抹诧异,这副对闻,乍一看很简单,但若没丰沛的人生经历,是写不出这样的词句出来的。
崔致福见状也颇为好奇,他回到家的时日尚短,却已数次从自已的妻子口中听闻过二房六姑娘的神奇,可自己却没有和六姑娘打过交道,在他的记忆中,小时候的六姑娘胆子十分的小,见到他们这些叔伯,都会躲在人的后面,难道数年不见,整个人竟是脱胎换骨了?
兄弟三人正说笑间,三房的主母也带着各自的儿女朝着荣心堂走了过来,崔致福的目光不自觉的越过众人,落到了林轻尘的身上,已步入十五岁的林轻尘现在的身高差不多已有一米六五的样子,身形清瘦秀逸,容貌清丽中夹杂着一种说不出来英气,气质沉稳,在她身上确实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幼年时胆怯的影子了。
看到崔长福和崔致福,大房的玄玉,玄籍,婉丽和林轻尘同时走过来和他们打招呼:“见过大伯,三叔。”祭祖的时候孩子们已向长辈拜过年,现见面,行个礼打声招呼即可,大房和三房的孩子们同样也都走过来行礼。
“六娘,刚听你父亲说,这副对联是你写的?”待孩子们见过礼之后,崔致福一脸兴味盈然的看着林轻尘开口道。
“是。”林轻尘见父亲已经将她出卖了,只好硬着头皮承认。
“说来听听,这副联你是怎么想出来的?”崔致福又问,他此言一落,大伯崔长福,张氏和崔哲,还有三房的郑氏,和他们的儿女们,以及王氏,和丽婉等人都颇为诧异的朝林轻尘望了过去,就是玄籍和玄玉的目中也颇有些好奇。
“我见三叔归来,咱们一大家人难得团聚在一起,刚好父亲让我写对联,我脑子里就冒出了这么一个联子,只不过我肚子里没有什么墨水,绞尽脑汁,也就写出了这么一联。”林轻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接口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