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哲的母亲张氏,一看到儿子那凄惨的模样,话都没有来得及说上一句,人就咕咚一声,晕了过去。
崔老太君听到这个事也气得浑身发抖,在荥阳这块地面上,她怎么也想不通,竟有人敢如此欺负他们崔家的人,简直是岂有此理。
不过崔太君老封君做久了,为人虽有几分唯我独尊的偏执和固执,真遇到大事,人倒稳得住。
她一边命人去找大夫,一边安排人去衙门找崔善福。
崔善福听到府里的传话后的第一反应是,对方果然动手了,好快的速度。
心念电转间,崔善福开口问了传信的人一句:“付康,崔哲的腿是在哪里被人打断的?”
“回郎君,是,是在外面的红馆。”付康小心翼翼的回答。
付康是崔府里二管家,在府里呆了近三十年,深知崔善福的性情,在他面前不敢有任何隐瞒,只能实话实说。
“这个孽障,我不是再三叮嘱,让他定近期不要出门么,他是怎么出去的?”崔善福面色如水。
付康垂下脑袋,不敢再言,他若再说话,就有挑拨大房和二房关系之嫌。
“罢了,这事我不该问你,你先回去,告诉老太君,我处理完衙门的事就回府。”
崔善福见他不搭话,立刻就明白了其中因由,不再多问。
这个崔哲,真是个不省心的孽障,他前头刚三声五令的叮嘱,让他不要出门。
结果这家伙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,转过背就跑到外面去浪。
崔善福是郑州刺史,府衙离家还有好几十里,他头天手上事务繁多,直到第二天下午申时左右才回到府中。
崔善福一回到家,就去了老太君的荣安堂。
老太君让府里的二管家去请儿子,结果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,儿子居然第二天才回来,老人家气的昨晚上一宿都没睡好。
年纪大的人,没睡好觉,不仅没精神,心情也不会好,上午就发了好几回脾气,罚了几个下人。
她中午好不容易睡了个午觉,刚醒就听闻下人来报,说崔善福过来了。
“让他进来。”崔太君沉着脸吩咐。
“儿子给母亲请安。”崔善福走进内厅,朝坐在榻上的母亲的行了一礼。
“二郎,你可真是忙啊,你嫡亲侄儿的腿让人给打断了,我让人去请你,你居然到现在才回来。”
“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侄子,有没有你大哥?”
崔太君看到看到崔善福,满腔的怒火再也忍不住,她拎起一个软枕,朝儿子砸了过去。
崔善福站着没有动,任由那个软枕砸在自己的身上。
待老太君砸了一下,气稍微顺了一些,才开口赔礼道歉:
“是儿子的不是,不过母亲也知道,儿子是领着朝廷俸禄的四品官员,手中比较急的事没有处理完之前,实在不好擅自离开。”
“别和我说这些,你只需告诉我,崔哲的事,你准备怎么处理。”崔太君余怒不息。
“这事儿子已经派荣安去查了,没有什么意外,再过一会儿就会有结果回来,请母亲稍安勿躁。”
“对了,前些日子我离家之前不是再三叮嘱,让府里的人没事不要出去,崔哲是怎么跑出去的?”
崔善福道。
“二郎,你实话告诉我,这事是不是和六娘有关系?”
崔老太君年纪虽然不小了,可反应却一点不慢,崔善福的话音一落,她立即就想到了林轻尘。
她可没有忘记去岁岁末,崔哲和崔玄籍在长安发生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