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家上赶着送程悦心过来，归根结底，还是因为受了姜思琪的牵连。
她有些纠结，一方面觉得这样也好，反正是姜家人自作自受；一方面，又不愿意见无辜的小女孩就这么被推入火坑。
她知道，盛川是个脾气温和好说话的贵公子，所以还是忍不住想要提一提。
“再着急定亲，也要等悦心上了大学之后啊。”
姜思琪对何婉之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。
这才是何婉之，不管什么时候，心中自有一套行为准则。
哪怕程鸢破坏她的婚姻、程悦心出身是污点，她也还是就事论事，并不过多牵连。
于是忍不住问了一句：“程悦心也不可能会同意的吧？”
问完，又觉得自己想多了。
姜家人一个个唯利是图、见钱眼开，这件事，从头到尾就不是程悦心能做得了主的。
盛川靠在沙发椅背上，骨节修长的手指交握在腿上：“姜家同意了。”
神色显得有些漫不经心，仿佛这并不是件多么值得讨论的事情。
“我倒是觉得，这婚约好得很。”
面容完美精致得仿佛错生了年代的男人轻笑着，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。
甚至，漆黑的瞳仁深处，带着一股幽冷之意。
何婉之忽然意识到，自己犯了一个错误。
盛川是盛家的继承人，手段、心机肯定不比盛老爷子差，怎么会在乎一个小姑娘的死活？
她不由打了个寒噤，总感觉面前这个笑得温和的年轻人，优雅温和的表皮下，藏着蛰伏的危险。
她心里乱糟糟的，也顾不得程悦心了。
“那你和思琪……”
抿了抿唇，最终还是问了出来，“……这算是解除婚约了？”
毕竟这婚约也只是盛老爷子口头的一句话，连个正式的订婚礼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