握着文件的手都忍不住抖了起来，抬起头，死死地盯住了姜玉秀。
他平时性格跟面团似的，随便姜玉秀搓揉，此时目光那么骇人，叫姜玉秀吓了一跳。
先是一怒，张口想骂他“反了天了”，紧跟着是心虚，头一偏，目光躲了过去。
嘴里还死撑着：“这位先生……您是不是搞错了？当时盛川少爷给我们这笔钱，说是盛家给姜家的诚意，没说要还的。”
她偷偷换了个概念，既然是盛家给姜家的，程悦心跟盛天宝联姻，这婚约还是作数的，钱也就不必还了。
律师也不恼，淡淡道：“那是您记错了吧，我们少爷说了，这是少爷个人给思琪小姐的彩礼。白纸黑字都写着呢。”
律师道，“您如果有异议，那我们不如法庭上见？”
旁边的警官正一脸不悦地盯着姜玉秀。
姜玉秀吓了一跳，这件事情真闹上法庭，她能讨得了好？再怎么没见识，那也是听过星辰集团律师团的赫赫威名的。
她想赖账，恐怕难如登天。
她脑子一懵，转头看见姜思琪还坐在沙发上，就跟抓了跟救命稻草似的，忙不迭地扑了过去。
“思琪思琪，帮帮姑姑……”又转身跟律师说，“帮我求求盛川少爷，思琪愿意嫁的……”
“姜玉秀！”一声怒极的暴呵，吓得姜玉秀手一哆嗦，回头看向了自己的丈夫。
钱建明的脸色白得吓人，推了推眼镜，神情倒还显得很镇定。
“这位周律师，这笔账我们认，但是……您也知道，款项这么大，我们根本凑不齐，您看，能不能宽限一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