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谁知,姚芯听见这个话时,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。
“她什么时候去的后山,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见。”
人像是揣了满腹的心思,双手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衣角,开始在原地打转。
“婶子刚刚让我帮她在鸡笼里捉鸡,去后山有一阵了,现在估计该回来了吧。”
“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?”
秦凡问她,用手搭在姚芯的肩膀上,发现她在轻轻抖着。
“也没什么,就是她这两天神叨叨的,我怕人去后山不小心摔着。”
她叹气,面上的表情渐渐缓和过来,让秦帆凡紧洗手去吃饭。
吃过昨天那一碗坨掉的清水煮面条之后,今日姚家的菜色好了些。
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收的猪下水,就着坛子里的老酸菜满满炒了一大碗,光是闻着就把人肚子里的馋虫给勾了出来。
晚上锅里的饭留得很多,估计是姚芯做的,饭也不像之前温吞吞的,而是摸着都有些烫手。
她们母女二人对待秦凡的态度有天壤之别,一个是打心底里把秦凡当做自己的家人,而另一个却因为多年的怨恨,始终没有解开心结……
第二碗饭吃到见底时,金菊才从后山下来了。
她手上提着的那只鸡已经不见了踪影,人身上的塑料布上沾了不少新泥,刚到院子就被她一把扯了下来,扔在了旁边的地窖中。
“哟,晚上的炒猪肝我都没吃多少呢,她竟然给你留了这么多,我这丫头可真是个死心眼!”
人路过堂屋,打算去到茅房时,看见桌子上见底的碗盘,嘴角撇了撇。
“家里多一口人,光是米每天都要多几斤出去,你要是有良心的,就赶紧给家里赚点钱回来,别在这里坐吃山空!”
金菊冷哼一声,对秦凡翻了好几个白眼。
同她斗嘴完全没有任何好处,这一点秦凡是再清楚不过的。
若是吵架吵赢了,那就会落得一个欺负女人家的名声,要是没吵赢,金菊又会说他这人不仅生的愚钝,嘴皮子也不利索。
如此,还不如什么都不说,直接当一个锯嘴葫芦。
锅里剩的猪下水,秦凡一个人吃干净了,他正在厨房就着那盏五十瓦的昏黄灯泡,洗洗刷刷之时,突然听见堂屋里传来了吵闹的声音。
“妈,你说你好端端的信这些东西干什么,要是真的有用,咱们家早就发财了,哪里还等得到今天。”
首先听到的是姚芯的声音,她连着叹气了好几声,话语当中既有哀怨也有不悦。
“呵,你这个丫头身上毛都没长齐呢,现在就敢管你老娘了!”
“人活一辈子,心里总得指望点什么吧,要不然日子这么惨淡,谁还过得下去,不如直接跳进河里淹死算了。”
金菊厉声反驳,大声嚷嚷着说自己没错。
母女二人吵闹了好一阵之后,姚芯不堪她的责骂,直接一跺脚回自己的屋里去了。
至于母女二人究竟为什么争吵,秦凡在这边始终没有听明白。
厨房里洗洗刷刷一遍过后,他熄了灯回到堂屋里,正准备关上门时,金菊突然闪身出现在了面前。
“你明天去镇子上,可别忘了给我带只银镯子回来,你要是有心想对婶子好点,就给我买只大点的银镯子。”
她仰着脖子说道,面上神情有些古怪,嘴里一直强调着镯子一定要买大点的,买有份量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