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康生躺在院子的木板床上,身后垫了两三个枕头。
他睁着自己浑浊的双眼看向秦凡的手,人手指间捏着一个细细长长的东西。
“周叔,你见过这个东西吗?”
秦凡问到他,心里觉得这个东西就是蛇牙。
“平常没见过,但看着有点儿像是动物的牙齿,可什么动物的牙齿会有这么尖细……”周康生摆了摆手。
“您觉得这个东西像不像蛇的牙齿?我看着有这么尖这么细,上边还有打磨过的痕迹。”
“您难道记不得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,脑子里扎进这个东西的吗?
这么一个东西,别说是扎进头皮里,就算是在手上划一道口子也是疼的。
可东西在周康生的头皮里藏了起码有好几天了,上面都结了层薄薄的肉皮,不像是最近才有的。
“不记得,除了那天上山失去意识之外,我其余的时候根本就没感觉。”
他的身体向来不好,平日里在家里不过是做一些简单的粗活,勉强烧火做饭。
就连那一天上山采药材,也不过是看着自己在家里躺了这么多天,实在是想要找一点经济的来源才撑着上山的。
对于自己的身体,周康生心里有数的很,他年轻的时候在工厂里卖命干活,落下了毛病,眼下年纪大了,再也经不起折腾了。
“这个东西我就先替你收着,有可能是在山上的时候不小心扎进头皮里的。”
秦凡说着,把这枚蛇牙放进了自己贴身的口袋里,他觉得这东西和姚庆腿里的骨钉简直都来的太过奇怪,有空的时候有必要深究一下。
对于周康生清醒时说自己在山上见着的那个人,秦凡大概率觉得就是他原先见着的那一位。
可抬头望着远处的云雾山,那里到处都是沉云飘渺,时常有各种野生动物出没。
平日里不下雨的时候,林子里热气难挡,简直堪比热带雨林。
就算是下雨的时候也没好到哪里去,到处都是潮湿的一片,让人如同在蒸笼里一般。
要是真有人住在云雾山深处,秦凡还打心底里佩服起这人强大的意志力。
叮嘱了几句,给周康生做过消炎解毒之后,秦凡回了姚家里。
院子里的金菊正拿着米瓢开始喂鸡,看见秦凡走进门里来,只是冷哼了一声,根本就没有拿正眼瞧他。
她心里有气,记挂着今天自己在村委会里被众人嘲讽的情景。
人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秦凡而起的,要不是他那么大胆,要租用村里的土地来发展草药业,她也不会跟着受气。
见她面上有几分不悦,秦凡也没有拿着脸贴人家的冷屁股,走到自己的房里,换过身干净衣裳之后直接上了二楼。
有过调理之后,姚庆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。
他在床上躺了多年,眼看着自己身体有了起色,总想着今后是不是有机会能够站起来,此刻正在姚芯的搀扶之下做康复训练。
他站起来很费力,手上必须使用极大的力气,才能够勉勉强强的撑起上半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