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香的做法让方杰也愣了一下,更别提美马了……正面面对着美马的方杰,能看到美马的表情彻底僵住……从之前的云淡风轻到阴沉。
阴沉并没有持续多久。方杰能看到美马的脸上,又出现了一种嗜虐的笑。
‘这就是当初生驹看到过的,他杀人时的表情吧。’
方杰这么想着,轻轻地拍了拍静香的后背。
静香的脸颊微微有点红。初次当着别人的面,做出这么大胆的事,还是让她有点害臊。但,她并没有害怕……转过身来,堂堂正正地与方杰一起面对美马。
“你的答案我知道了。”美马望了眼她,将目光放在方杰的身上,轻蔑地笑着道:“不知道,我当着你的面,把他杀掉……你会不会为刚才做的后悔呢?”
“你敢!”静香回应他的话地握住刀柄,又因想到方杰阻拦骏城的伟绩,“你也做不到。”
美马突然拔出腰间的大刀对准了方杰的方向,以与刀为一体的枪开了一枪。
在他动作的同时,想做什么的静香,被方杰以手臂阻拦。
子弹,在方杰的面前一尺处凝滞于空中。
这一枪没起到效果,并没有让美马感到意外。
“果然呢,”他说,“起初听到沙梁报告时,我还不相信……灭,这是你进化了之后,才产生的新力量吧?”
静香一愣,突然有点明白过来,‘是这样啊……阿杰君能做到的事情的确太匪夷所思,所以他没有联想到是阿杰君使用的能力,而以为是我。’
那么,他认为阿杰君为什么能活过来呢?
虽然感到疑惑,却不是必须知道的……静香没有问,也没有否定美马的推测。
“在你那种力量面前,恐怕连我也不够看。不过……”美马说着,拿出了一个注射筒。
“那是……黑血浆?”静香讶然:“你难道要……”她的眉头一皱,“是吗,那就是你敢于站在这里面对我们的最后手段了。”
那正是曾注射入她的体内,催生卡巴内病毒活性化,使她引发融合军队现象的正体。
美马应该知道,黑血浆只有女性卡巴内利使用,才能变成融合军队。男性卡巴内利使用后,只是在燃烧生命……但,即使是燃烧生命,在那生命没有完结之前,的确应该会变强一段时间吧。
‘他追求的就是那种增幅的力量吗?’静香瞥了眼方杰,见方杰没动,她就没有去阻止美马。不过,仍旧是小声提醒了一句:“不可以太过于自信哟。越是瞧不起敌人,死的将会越早。”
方杰认同她的劝告的点了点头,并对她笑了笑,“我已经准备妥当了。”
上次也许在最后关头是小瞧了敌人,所以他死了,没有杀死美马。这次绝不会了……方杰一路上都没有解开两人身周的‘静止’防护层,在看到美马拿出黑血浆后,还不动声色地在身前一连布下了三层相同的防护层。
有了这样的准备后,他才没有在美马拿出黑血浆的同时,就‘静止’住美马。
受黑血浆作用并死亡了的静香能被他复活、能被他驱散黑血浆的影响,他的能力对于黑血浆产生的力量增幅也一定有效果。
他要等美马使用,然后再击溃他。
——毫不知情的美马,笑着将注射筒插入了心口。
‘灭可以,我没有理由不行!’他是这么想的,渴望着像静香那样突破黑血浆的界限,活下来,得到更高的力量……以便让他驱散面对静香与方杰时,内心扩散的恐惧。
是的,没有显示给任何人,他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镇定……在得知沙梁与克城都被破坏了时,他是惶恐不安的,甚至想过从这里逃走。
意识到这种情绪后,他选择的,就是黑血浆。
他要拼这一次,否则,即使活下去,他今后也将活在不敢面对这份恐惧的懊悔之中。
那比死,还让他难受。
美马携着必将突破黑血浆界限的气势,发出嚎叫。黑血浆一注入身体,从注射口开始,黑色的金属物质溢出身体。
静香使用黑血浆时发出的金属物质,被方杰看作是藤蔓。他现在觉得,美马发出的,更像是有什么东西扎根在他体内后,生根发芽的一幕……以其生命为养分。
这些‘根须’覆盖了美马整个胸口以及一条手臂。向上在脖颈那里被‘枷绳’阻隔住。
美马若有所感,伸手抓住脖颈上的皮带,眼睛瞪视着静香。
“我……将无所畏惧——!!!”
吼出这句话的同时,将皮带猛地扯断。
病毒快速侵蚀,使他的头脸一瞬变成了紫红色……美马的眼睛也已经看不出原来的瞳色,在暗淡的光线下,发出蓝色的幽光。
病毒声效的过程,似乎使得他的体温升高很多,能看到他周身弥漫着蒸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