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杰向她点了下头,看着格雷姆,纳闷道:“这个文件的意思是,我是在米德切尔达都城引发次元震的危险人物,要求你将我逮捕……可是,我当时只能算是自卫吧?”
格雷姆答道:“袭击你们的人已经确定,是S级魔导师普蕾西亚.泰斯塔罗沙。考虑到对方的等级,评议会认为,即使是为求自保的反击,你却使用了过度危险的力量……当时的次元震再强烈一些,就能引发次元崩坏,会毁灭世界,你知道吗?”
方杰皱眉,“我当时失去了意识,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。”
“谁能证明这一点呢?”格雷姆提督问他。
琳蒂在旁边看得有点着急,以心灵感应对方杰道:‘你别误会了提督的意思,他并不是要为难你,而是带你回去后,你会被审问你的人这么问……他其实是好心,希望你能提前想好答案。’
‘审问啊……’方杰在心底咂了下舌,‘我根本没法证明,是不是说,我就是有罪?’
他想了想,问格雷姆道:“如果被认定有罪的话,我会怎么样?”
“次元崩坏毕竟是没有产生,再加上你还救了两个人,以及你自身的供述与你原来只是一名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……结合这些,大概会被判处管制十年吧。”
不是监禁,而是管制!意思是,限制方杰离开一定的范围……其目的大概是要教导他如何使用力量,以及确定他完全无害。
但是……菖蒲拉住了方杰的衣袖。
是啊,他可不是说离开十年,就能潇洒地离开十年的人啊!
方杰握住她的手,安慰地对她笑了笑。
他再度看向格雷姆提督,“最高评议会的命令,想来你是没法违抗了。我还有个问题,或者你当作是请求也行……你们能对这个世界做点什么吗?这里的人,因为卡巴内病毒的存在,每分每秒都面临死亡的威胁……以米德切尔达的科技的话,一定能轻易破解这种病毒的吧。”
只要这里没有病毒的威胁,他会让菖蒲、穗積、静香等女,跟着他一起去米德切尔达。
这句话看似有点矛盾,实际上是考虑到了菖蒲的责任心在内的……她不可能丢下岌岌可危的四方川家不顾。如果把穗積、静香带走,把她丢下的话,方杰又不放心她。
如果病毒不得到解决,他就只能一个人离开。
格雷姆提督这次没有立刻回答,过了数秒后,“年轻人,你知道,为什么会有管理外世界吗?”
“愿闻其详。”方杰道……他感觉到对方有拒绝的意思。
格雷姆道:“管理外世界主要是没在时空管理局管辖下的次元世界……它们或是有着超高的、连管理局也无法轻易出手的力量;要么就是像眼前这样的,与诸管理世界的时间流逝不同……对于后一种情况,它们有着自身的发展轨迹,时空管理局不能贸然介入……你在这里所做的,其实已经引起变化了。”
方杰不愿意放弃道:“既然已经引起变化,再多一点,不过是五十步与百步的问题……请帮帮这个世界。”
“不是不帮……是我们介入的话,轻松解决问题,会完全抹消这个世界的人类成长进化的可能性。病毒的出现,是给予他们的考验!你想让等在他们前方的,属于他们的未来,被我们自以为是的好心抹消吗?”格雷姆的音量提高了一些。
方杰一愣……隐隐有点明白,觉得他说的有道理;却又隐隐不愿意去认同。
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、反驳。
这么过去了一会之后,“好吧……我想知道,她们能去看我吗?”方杰最后问道。
“这个可以交给我……我会帮忙的。”琳蒂主动道。
她认为自己在这件事中,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。如果她当时足以抵挡那名袭击者的话,就不会有方杰引发次元震的情况,也不会有他需要接受管制的情况。
她,一直十分地自责。
方杰不知道她为什么最近没有接受有关他的任务……在次元震中,她受到了重伤。其实伤还没有完全好,但是,从格雷姆那里知道了评议会的意思后,她就恳求格雷姆,让她跟着一起来寻找方杰。
然后就是现在了。
“那,多谢了。”方杰向她笑了笑,对格雷姆说:“我需要些时间,与这里的人们告别……还有,我不希望在告别的时候,被监视着。”
“我没有兴趣看你们的儿女情长。琳蒂,带他进入舰内的任务,交给你了。”格雷姆这么说完,他的影像从三人面前消失。
“……那,我在这里等你。”琳蒂对方杰道。
方杰点了点头,往四方川家与方家所在的区域走。
没走出多远,大概是因为琳蒂解除了结界,他们一下子就看到了穗積、静香站在附近。
“听说有人找你……你们去哪了?”穗積马上跑近,扑入到方杰的怀里道。
“静香,你去把信乃也找来……去我的房间,有件事,我要对你们说。”方杰不舍地搂着她,如是说道。
静香先看出了问题……她在离开前,看了眼菖蒲的脸。
不久后,在方杰的房间内,他向这些与自己有关系,以及自己信赖的女性们诉说了自己即将离开十年的事。
房间内一时沉默。
但,女性们很快都用自己的方式来安慰他……她们笑着告诉他,不要紧,她们会常常去看他,让他也不要担心这边会怎么样……她们会活下去,等着他回来。
方杰一直没有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