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世从刚刚断气的男性的胸腔中挖出心脏,将之捧在脸面上方数公分处,任其中的血液淋洒在她的脸上。
她十分享受血液的芬芳与温热。
这就是方杰走过来时,看到的一幕。神代利世完全地坐在血与肉的堆积中,脸上是极尽愉悦、无法自拔的放荡表情。
这种表情让方杰有点困扰。
‘血肉对她来说简直如同毒品,要想彻底扭转她的扭曲,恐怕不容易啊。’
预想的第一步,是规范她狩猎的范围。如果她接受了,再通过长期对她施加影响,让她习惯于听他的意见……他预想,到时候,她应该会有所改变。
现在看来,需要做的,最根本的恐怕还是要让她找到比起血与肉更加能让她愉悦的东西。
神代利世没有吃掉那颗心脏,而是将之随手丢下,以血淋淋的面孔转了过来。
这真的是巨大的表情变化,甚至让方杰刚刚下的判断有所动摇。
她语气上显得无力、懒散,说道:“刚才你与芳村店长的通话,我都听到了……说我被CCG抓到了,是打算让我隐藏起来吗?那我告诉你,我讨厌东躲西藏。”
“为什么讨厌呢?”方杰作出感兴趣的表情道:“能比起以后都吃不到生肉更讨厌?”
利世的眉蹙了一下……她知道方杰指的是什么,却对抗性地道:“除了你之外,我都没见到过还有别的比我们喰种更厉害的生物。我们明明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,为什么要躲起来啊?”
方杰的眉梢扬了一下,脑海内灵光一闪,‘你不是人类!’这个利世曾对他说过的话,浮现了出来。他想,‘是吗,是因为作为喰种的骄傲,才肆意践踏人命的吗?对我还算好,是因为她还是把我当作不是人类看待的啊……’
他稍微地找到了点方向。
‘首先就尝试说服她接受躲藏起来吧……我要逐步攻破她的心。’他笑着道:“自然界里面是狮子最强吧?但落单的狮子,也会在鬣狗群的面前放弃猎物选择撤退哟……利世,重要的不是谁最强,而是谁活了下来。”
“狮子总是退却,吃不到食物的话,照样会死。”利世不服气地道。
“但是退却可以让它有第二次、第三次的机会。与鬣狗群一拼是痛快,却会让它当场死掉。我是狮子的话,就会先退,然后将鬣狗一只一只地杀掉……这不是怯懦,而是智谋!王者要不止掌握力量,还要懂得更有效地运用力量。试想,以最小地力气,看到敌人最大的惊讶与恐惧,不是很有趣吗?”
“呜……”
这次利世反驳不了了!喜欢看到猎物被猎杀时的恐惧表情的她,真是被直击了心窝深处。
方杰就对这样的她,伸出了手。
“来吧,利世,我们一起去布置,然后共同享受那到来的瞬间。”
“……想躲就躲吧,”利世抓住了他的手,借助他的力量站了起来,“不过我要提醒你,要是没有让我感到愉悦的话,我还是会吃掉你的。”
‘动不动就把吃掉我挂在嘴边……回去我先吃掉你再说。’方杰心里想着。
他发动了时间能力,驱除了利世身上的血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