芒砀山以北,外围,袁军营寨。
一支支巡逻小队,手持长戈,身穿扎甲,来回在营中巡视。
营门外,三百步的距离。一支手无寸铁的徐州军,在赵煜的率领下,浩浩荡荡的走来。
“前面的人,站住!你们是什么人?”箭楼之中,两名负责眺望的士卒,看见远方大摇大摆的走来许多敌人,感觉不对劲,扬起手中的长戈,大声呵斥道。
“快!弓箭手,准备放箭!”营门内,一名校尉拔出腰间的长剑,剑指苍天,大声下令道。
随着校尉的一声令下,五百名弓箭手飞快的集结,跑到鹿角.拒马的后面,弯弓.搭箭.蓄势待发。
“等等!袁军的弟兄们,别放箭,我们是…是来投降的。”赵煜骑在马背上,不由得吓了一跳,赶紧举起右手,大声叫喊,想要解释清楚。
校尉感觉很蹊跷,于是环顾四周,高声制止道:“先别放箭。没有我的命令,谁也不许放箭。
“你们…可是徐州军?你们的主将是谁?”校尉向左,走到营门的两根巨木之间,看着一百步外的赵煜,大声喊道。
“对!我们正是徐州军,而我…是徐州别驾赵煜。袁军的弟兄们,我们…不是来打仗的。我们是奉命…前来向贵军投降。”赵煜说完,将头深深的低下,感觉十分的羞.耻和丢脸。
“这…你们等一下,我去叫吴将军过来。”校尉的脑子一下子就蒙了,出现片刻的失神,怪事年年有,今天让他给赶上了。
十分钟之后,吴敦身穿两裆铠,腰悬长剑,走到营门,看着眼前的赵煜,惊疑的问:“你就是…徐州别驾赵煜?”
“正是,这位将军,请问…臧宣高可在营中?”赵煜赶紧抬起头,小心翼翼的问。
锵!吴敦愤怒的拔出长剑,指向赵煜,大声怒骂道:“混账东西!大人的表字,不是你能叫的。”
赵煜吓了一跳,用左手擦拭着额头的冷汗,赶紧开口解释道:“这位吴将军,在下…一时口误,一时口误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。你说…你奉命投降,是谁的命令?”吴敦忽然反应过来,出言追问道。
“吴将军,当然是我家老主公,不过……他已经于四日之前,病逝于徐州城内。”赵煜说到这里,不免有些悲痛。
——
中军大帐之中,臧霸刚刚起身,穿戴整齐,洗漱之后,坐入主位上,屁.股还没有坐热,孙观就急匆匆的跑进大帐,对着臧霸急不可耐的喊道:“宣高,喜事!天大的喜事啊!”
“喜事?什么喜事,说来听听?”臧霸缓缓抬起头,看着孙观,有些疑惑。
“宣高,你…你知道吗?陶谦死了,真的病死了。现在三万徐州军已经向我们投降。”孙观语出惊人的说道。
“什么?陶谦死了?天啊。这真的…让人吃惊。快!带我去看看。”臧霸瞳孔骤然睁大,脸上浮现出欣喜若狂的神情。
臧霸带着孙观,走出大帐,快步走到营中,就发现营中,站满了手无寸铁的徐州兵卒。
“仲台,这……这是真的吗?要知道,到现在…我还不敢相信。”臧霸顿时停下了脚步,看着孙观,有一种恍然如梦的错觉。
“宣高,这些…都是真的。陶谦病死,传令各郡,向袁军…放弃抵抗,向我军投降。而他…正是徐州别驾赵煜!”孙观伸手指向赵煜。
臧霸深深的吸了口气,稍稍平复着紧张的心情,随即迈开脚步,向着赵煜走去。
“赵别驾,多年不见…别来无恙啊?”臧霸走到赵煜身前,露出一丝笑容,颇有嘲讽的意味。
赵煜深深的打量着臧霸,他真的没有想到,自己原先看不起的小人物,有一天,会成长到这样的地步。
“呼~!臧将军,成王败寇。我们输了,你们…赢了。我只希望…你们袁军,不要伤害徐州的百姓,他们…是无辜的。”赵煜脸上露出为难之色,对着臧霸,深深的鞠了一躬,出言恳求道。
“这…我做不了主。得由大都督说了算。不过…我可以替你们,说说好话。”臧霸左右摇头,表示自己无能为力。
“呼~!好吧。臧将军,能否给我这些弟兄,一些吃的。这样的要求…不算过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