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月和小狼吃饱喝足,钻到狗窝里闭目养神,就为了晚上能有精神头看家护院。
它们俩平时都是蹲在大门口的,现在躲在院里的狗窝里,村里人都没在意。
这俩吓人的家伙,每年只有过年这几天不在家,村里人都知道。
是被炮仗吓的。
来来往往拜年说话的人,也不用避讳,直接进院也不用东看西看。
闰月接来送往忙活了一整天,把那些村里人送走,这才去三叔家拜年。
三婶子把炸好的嚼裹拿给闰月吃,诗婷抱领着安安,给闰月也拜了年。
三叔怕烟呛到孩子,把烟锅里没燃尽的烟灰,在鞋底上敲出来踩灭了,这才问闰月“扣大棚的地也到了承包年限,不知道你有啥打算?”
“接着租呗,咱们建在地上的大棚也不能拆了,再租几年。”闰月把三婶炸的江米条拿了一根放到嘴里,咬的咯嘣响。
甜甜的糖味在嘴里蔓延开,还是小时候的味道。
“不知道那些人见咱们赚了钱,还愿不愿意再租给咱们。”三叔摸了摸下巴上硬硬的胡茬说道。
“应该没问题,只要没人挑事就不怕。
黄老虎他们爷几个死的死,散的散,没别人捣乱。”
“还是防着点好,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想到了,免得到时候有人找麻烦。”
“不会,你放心吧三叔,真要是有人捣乱,那咱就去别的村子租地,我还就不信了,有钱还怕没地种!”
“你心里有数就好,我也是猜到这,不确定能不能真有事儿。”
闰月又安慰了三叔一番,还觉得他是年纪大了,胆子越来越小。
从三叔家出来的时候,村子里已经笼罩了一层炊烟。
落日余晖把袅袅的烟都照成红色。
显得十分的静谧美好。
闰月裹了裹衣服,正走着,侯三儿从后面叫住她“闰月,闰月你猜我看到谁了?”
闰月回过头看了眼,继续走“能有谁?是哪家的人从外面回来了?”
过年了,出门在外的人,只要回得来,都会赶回来过年。
通往村里的大客车,也是二十九那天才停运。
小张是三十一早才回家过年的,走的时候说初三就回来。
“还是你聪明,但是你肯定猜不到我说的是谁?”侯三儿不愧姓候,性子急得和猴子有一拼。
说完来不及等闰月猜,就透漏了谜底“是李强,李强那孙子回来了!”
“谁?”闰月站住脚“李强!他回来了?”
“对,我刚才从大棚那边回来,特地拐了个弯,从他们家大门口路过,结果看到他穿的人模狗样的,正往屋里进!
虽然是背影,但那脑型,前奔儿头后勺子的,一看就是他!没跑!”
侯三儿一再表示,自己绝对没看错“他们家大门口还贴了对联!
就老李太太那人,斗大的字都不识一个,她还会贴对联?上下联都不分!”
侯三儿这人是青牛村的人精,他的话闰月信。
何况这事儿他跟自己撒谎也没用。
“闰月。”侯三儿又神秘兮兮的叫了一句“你说你家那事儿,是不是李强干的?!”
“这可不好说,咱又没抓到,不好胡乱猜吧?”
“绝对是他!就他那人性,这事跑不出第二个人干!”
“三哥,这话可别乱说,传到李强他娘耳朵里,咱们两家都过不好年。
我告诉你……”闰月示意侯三凑近了,小声把自己要抓贼的主意说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