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!”三婶的手刚一放上闰月的额头,就感觉滚烫滚烫的“这孩子,怎么高烧烧成这样!”
三婶嘟囔着去灶房沏了一碗姜糖水,把闰月扶起来“闰月啊,赶紧趁热喝了,发发汗,一会儿让你三叔去大棚拿个柿子来吃了。”
闰月还真有些渴了,嘴唇干裂,嘴里发粘发苦。
一口气喝了一大碗姜糖水,闰月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。
三婶帮她把被子掖好,又嘱咐她“你别起来,捂点汗,我出去一趟就回来。”
三婶刚走,闰月脑子里的小童音就响了起来“体温过高,是否修复!是否修复,是否修复……”
吵的闰月心烦意乱“去……你大爷的!不修复!
秦关都不在了,让我死了算了!”
小童音从来没见过闰月发这么大的脾气“呃……”一声,没了声音。
又过了一会儿。
闰月感觉身上有些黏糊糊的,额头上好像有了凉风。
整个人轻松了些,闰月睡了过去。
就连三叔三婶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。
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,窗户上透进来几缕阳光,晃得她不敢睁眼。
舔了舔发干的嘴唇,闰月撑着胳膊想坐起来。
可是脑子里昏昏沉沉的,一阵眩晕。
“丫头,你醒了,别动快别动,说了一夜梦话,躺下歇着。
你婶子给你做手擀面呢,吃了饭就有劲了。”三叔像个慈祥的老父亲,见闰月醒了,终于松了口气。
见闰月听话的躺下,他转身拿起一盒罐头“渴了吧?喝点罐头汤,小张一大早送过来的,听说你病了,把他急坏了。”
闰月原本还想喝几口,一听说是小张送的,又没了胃口。
“三叔,大棚那边没啥事吧?”闰月说话的声音仍旧是哑的,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“你这丫头,病了就好好养着,那边能有啥事?
你呀,就是太操心累的。
这回好好歇几天,哪儿也别去了。
大棚那边,山上,有我们呢,你啥也不用管。”
“闰月醒了?快点,正好婶子给你擀的面条刚出锅,趁热吃点,肚子里有东西,才能好病。”三婶两只手端着一大碗热汤面走了进来。
那小心翼翼的样子,像是手里捧着新出生的婴孩儿。
闰月鼻子还闻不到味道,但是一看那碗面,就知道能好吃。
细细的手擀面卧在细瓷大碗里,清汤上漂着绿绿的葱花香菜。
闰月接过面,艰难的朝三婶勾了勾嘴角。
三婶坐在闰月床边“吃吧,吃了病就好了。”
帮闰月把一缕挡住眼睛的头发别到耳后,三婶叹了口气“唉,闰月啊,三婶子弄不明白你们年轻人的什么情呀,爱的。
但是婶子知道,那肯定是坑人的玩意儿。
看看诗婷当初,和那个姓刘的,受了多少罪就知道。
你们姐俩就是心太高了,总在天上飘着。
那水里的鱼和天上的云能走到一处儿去?
即使那云映到水面上,也不过是倒影,是假的。
那文化人的心思是咱们能弄懂的?”
三婶确实弄不懂,她的世界就是她的菜地,亲人庄稼,鸡鸭鹅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