闰月就这么把房子给了哥哥一家,自己搬到了他哥哥原来的老房子那里。
三间土房,紧挨着桂花姐姐桂萍。
桂萍的男人有钱,在镇子上鼓捣个菜床子,听说一天能赚十来块,一个月的收入差不多有三四百。
三四百对于一个农民来说是一个天大的数字,其实,不仅仅是对农民,就是城里人,也是一个不错的收入了。
桂萍对于闰月的态度不冷不热,因为有他妹妹这边,虽然她心里头清楚这事情怪她妹妹,但是嘴上不那么说。
村子里的人除了三婶子给了闰月一床被子,一袋子白面,五十块钱以外,没有人过来帮忙。
倒是有两个老光棍闲着没事总是跑到闰月家门口看热闹,因为人们都传说,闰月在大城市应该是摊上事了,他们就想着看看闰月是不是那些个娘们口中的破烂货。
只是看了好多天,也没有发现闰月是一个眉散奶高的破鞋,不仅有点失望。
对于这些人一样的目光,闰月也懒得搭理。
闰月这几天感觉特别的放松,这院子里的花草,路上跑的牛羊,柴草堆上面喔喔叫的大公鸡,看的她神清气爽。
对于未来,闰月没有想法。
她忽然明白一个道理,人不能逆天,老天爷给你安排了什么你就要接受,逆天改命,靠……
闰月早上起来,穿着三婶子给的秋衣,松松垮垮,靠在土墙上吸收着太阳光的的热量,一条腿弯曲,脚丫子踩在泥土墙上,秋衣裤子被拉上去,露出来半截洁白的脚腕。
脚腕上有一个红色的丝线,红的耀眼,把皮肤显得更加的白净。
闰月不记得这红色丝线的来历,但是他没有打算拆掉,就那么带着好了,就当做是一段尘封的往事。
“姑姑……”村路上,秋儿跑过来,一边跑一边叫,后面跟着一条黑色的四眼狗,摇头晃脑,大爪子踩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。
虽然哥哥嫂子挺讨厌,但是闰月特别喜欢面前的这个小孩子。
闰月瞥了一眼大宝后面跟着的哥哥嫂子,原本挺好的心情瞬间变得有些不好。
“秋儿乖……”闰月蹲下身子,张开胳膊,一把搂住了秋儿。
桂萍的脑袋从墙头的另外一边看过来,眨巴着白眼仁多,黑眼仁少的眼睛仿佛嗅到了什么味道。
“闰月,你还是走吧……”来宝憋了半天终于是说话了。
闰月皱了皱眉头,仰起脸,眼睛因为太阳光线的问题眯了起来,特别的好看,这让桂花恨不能直接冲过去吐一口唾沫。
“我去哪儿,这是我家。”闰月放开了秋儿,秋儿跑回到她母亲身边眼神里面竟然是浮现出一抹狡黠。
几岁的孩子,这让闰月有些惊讶。
“你非要我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吗,你自己怎么回事你自己不清楚吗。
”来宝的脸色铁青,因为生气,厚实的胸脯剧烈的起伏。
“哦……”闰月的脸上浮现出来一抹戏谑,把声音拖得好长。
“你在城里头成了破烂货,最后得了一身病,还有脸回来。
要是我就一脑袋撞死在外面,……”桂花的嘴巴在闰月的眼睛里无限的扩大,最后变成了天那么大,长出来森然的牙齿,好像分分中就可以把他给吃掉了。
桂萍狠狠地呸了一口,然后转身回去,差一点撞上的他家的男人大山。
大山正抻着脖子看闰月,气的桂萍一只手掐住了大山的要害,疼的大山鬼一样叫,跟着桂萍进了房间。
“以后不许你看他,狐狸精。”桂萍恶狠狠的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