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三儿是村子里鬣狗样的人物。
什么法子都有,要是被他缠上,还不如得罪后山的狼群。
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咬你一口。
最缺德的时候,他点过人家成熟的麦田。
最轻的手段就是堵人家烟囱,让人家没法做饭。
村里人对他是又怕又恨,又不敢惹。
现在听说他去给闰月看大棚去了,原本还有些心思要使坏的,也老实了。
虽说偷的是闰月的东西,可是间接造成侯三儿失职,这罪名可不小。
侯三儿就是瘟疫,躲他越远越好。
三叔和三婶听说请侯三儿夜里打更,都吸了口凉气。
“闰月啊,这村子里这么多人,你找谁不好?
把他请来,那不是引狼入室,自找麻烦吗?”三叔蹲在大棚一角,粗糙的手指夹着颗烟。
“就怕请神容易送神难,他来了要是干的不好,咱把他辞了还要得罪他。
他那人啥事干不出来?”
三婶知道侯三儿的人品,十分的不放心。
“先让他干着,他在这别人才不敢生歪主意。”恶人自有恶人磨,闰月用的是以恶治恶的法子。
“就怕他把咱这柿子偷了卖,这么值钱的玩意,交到他手上我可不放心。”
“三婶,你要是不放心,可以把柿子做上记号,暂时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。”
三婶从此又多了一样活儿,把柿子秧编号,然后每天有多少要熟的,在后面写个数字记下来。
连着几天,还真没丢柿子。
闰月的地全部清点完毕,就开始张罗着雇人建大棚。
此时已经过完年,天气暖和了些。
地气上升,朝阳的坡上青草已经冒出嫩芽。
背阴的涯下,积雪也全部化净。
不知道李强从哪里给闰月联系的旧砖,应该是人家拆迁拆下来的。
价钱比新砖便宜了不止一半儿。
砖虽然旧,却很完整,建大棚最合适不过。
闰月张罗着雇了人,把三十亩地规划成三十个棚子。
风风火火的建了起来。
本来还想买些铁或者钢筋做骨架。
后来一算成本太高,根本买不起。
只好用竹片再对付几年。
等土地租期到的时候,这大棚里的出产也就足够多了。
到时候哪怕建银骨架,也有条件。
人多力量大,一个月的功夫,新的三十栋大棚山脊似的矗立了起来。
只是棚子里还没种,冻了一冬的地温还需要几天才能提升起来。
棚子建完,蒙上新塑料,李强就把乡里的领导请来参观。
闰月开始是不同意的,可是李强说“总得让上边知道,那笔扶贫救助款都花去了哪里。”
各人所站位置不同,想法就不同。
李强是村长,当然政绩为重。
闰月硬着头皮接待了那些官老爷。
让闰月奇怪的是,刘文魁老爷子也跟来了。
“刘伯伯”闰月现在和刘文魁一家关系不错,连称呼都透着亲切。
“您老现在身子骨可好?”久不见,也只能这么问问。
刘文魁爽朗一笑“好,好着呢,都是你的功劳。
就连香香的生意现在都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