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玉梅一口喝尽杯中的果酒,笑眯眯看着闰月。
越看心里越喜欢。
听诗婷的父母说,这姑娘娘还没正式定亲,倒是有个京城来的青年,两个人处的也没见有多好。
要是把这姑娘介绍给自己的堂弟刘家兴……
刘玉梅又瞄了眼诗婷,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。
闰月无论从长相,能力,为人处世各个方面,都要比诗婷强上不知多少。
堂弟很快就要接手家里的产业,要是有闰月这样的人帮衬,那就相当于如虎添翼。
刘玉梅正想着心事,就听三叔问道“玉梅,你和诗婷是怎么认识的?”
一个是前美容店的老板,一个是在读大学,这俩人怎么说也不挨边吧。
“我开美容店的时候,诗婷妹子经常去我那里做保养。”刘玉梅夹了一小口菜送到嘴里。
诗婷听了刘玉梅的话,眼里略有慌乱,看了父母一眼,又瞧瞧闰月。
估计三叔三婶也不懂什么叫保养,闰月也不说破。
自己没帮三叔家种大棚的时候,他家供诗婷上学都很吃力。
没想到这丫头一点儿也不心疼父母,居然拿着父母的血汗钱去做什么保养!
闰月看了眼诗婷那细长白皙的手指,嫩的能掐出水的脸蛋,再看看三叔三婶树皮样裂口的干枯手指。
三婶估计连雪花膏是何物都弄不明白,她闺女都已经去美容店保养去了。
闰月心里非常替这老两口不值。
亏他们一直以为闺女光宗耀祖,奔美好前程去了,原来她的心根本就不在学业上。
刘玉梅喝了点酒,脸红扑扑的,她没看见诗婷的紧张,还兀自回忆着以前的事情。
“我的美容店正红火那阵子,雇了二十多个人,做一次脸要十块钱!
再卖些化妆品,每天净收入就能达到一两百!
那可是钱啊,可惜一把火全没了,都说水火不留情,还真是无情啊!”
三叔三婶手里拿着筷子呆住了,做一次脸十块钱?
自己闺女的脸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!
三婶脑子里嗡嗡叫,脸都白了。
只有三个字在回旋“十块钱,十块钱!”
诗婷每次来信都要钱,说钱不够,实在不行就要退学。
害的老两口把家里才半大的猪都卖了。
能卖的基本啥也不剩,就连口粮都不敢留够,到了夏季就挖些野菜,掺着吃。
可闺女却拿着他们老两口口挪肚攒的钱去做什么保养。
那张脸比爹娘的身体还重要吗?
这孩子怎么就不理解父母的心。
家里就这么一个女儿,为了不被村里那些重男轻女的人看不起,老两口咬牙勒紧裤带要供出个大学生。
没想到却培养出这么个玩意儿。
诗婷看父母脸色不对,有些慌乱,赶紧给刘玉梅夹菜“玉梅姐,你多吃一点菜,我妈做的菜可好吃了。”
谁知她的话谁都没听进去。
三婶勉强笑着问刘玉梅“闺女,那做保养要多久一次?”要是半年或者一年一次,也就算了。
女孩子爱美人之常情嘛,谁还没年轻过?
“一周两次。”
“啥?一周……两次!”三婶伸出的两根弯曲手指都在发抖。
一次十块,一次十块,一个月就是八次。
八十块钱,赶上国家正式工人两个月的工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