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以把这量杯和药水一起带走吗?”闰月小心翼翼的朝虚空中问。
一阵沉默,那个看不到摸不着的机器音似乎是考虑了一小会儿。
这才幽幽的“嗯”了一声,像是叹气。
闰月大喜,抓起那一量杯的药水,紧紧抱在怀里,心里念头一动“我要出去。”
想完,闰月睁大了眼睛,想看看自己到底是怎么出去的。
每次进来出去,她都是闭着眼睛,“刷”一下,就到了地方,这次她想看看,出来进去的那条通路到底是什么样的。
可是……没动静。
过了三秒钟,闰月仍旧在那个四号房间的地面上站着。
“我要出去。”闰月大喊了一声。
“出去可以,出去后药水要马上找个容器倒出来,这里面的东西到了外面是放不住的。”机器音善意提醒道。
“哦,知道了。”闰月把怀里的量杯拿到眼前,弓起右手的中指,轻轻弹了两下。
一种敲击玻璃的脆响,在耳边,在空间里回荡,非常好听。
量杯里的药水因为闰月敲击震动容器,漾起几圈细小的波纹。
“这不就是玻……”闰月一抬头,眼前黑乎乎一片。
身边熟悉的味道,和柜子上座钟“铛铛”敲击报时的声音提示她,这里是自己的家。
闰月吓了一跳,眼睁睁就出来了,居然没看到过程!
不知怎么就有种和那个机器音斗智斗勇失败的感觉。
而且闰月分明听到脑子里有机器音阴谋得逞的坏笑。
这家伙,不但说话有了语气感情,居然会和自己耍心眼了。
看样子,自己在进步,它也在进步。
进步就好。
想着那句话“那里面的东西拿到外面是放不住的。”
闰月开灯找了个小盆,把药水全都倒进小盆里。
控得量杯里一滴不剩,这才把量杯放到高低柜的柜盖上。
看看时间,已经下半夜四点,离天亮也不远了。
虽然一夜未睡,闰月却无比的精神,全身轻快舒爽。
她端起那个小盆,拿了手电筒,轻手轻脚走出家门。
直接去了大棚。
刚刚走到大棚附近,侯三儿就看见一个圆柱形的光柱,朝大棚这边移动过来。
“什么人,站住!不站住我要放狗了!”
“三哥,是我,睡不着过来看看。”
侯三儿听出闰月的声音,并且他的那些狗兵,也没有大喊大叫,便放了心。
等闰月走进,侯三儿陪着她进了大棚,看着闰月把半盆子黑乎乎的药水倒进一个空喷壶里,然后打了十多颗柿子秧。
又走到黄瓜大棚那边,同样打了十多棵。
侯三儿终于开口说话了“闰月,你也别觉着心里有多大负担,三婶的病也就那样了。
这人生老病死,都得有这一场,古代那皇上厉害吧?你看哪个长生不老了?
你已经尽力了,对三叔三婶一家也可以了,我们大伙都看在眼里,就别把自己折磨的不像个样子。”
闰月头都不抬,使劲捏了几下喷壶“没事,三婶会好的。”
侯三儿一听闰月这么说,就知道劝不好了,闰月把她三叔三婶当成爹娘,三婶的病,已经成了她的心结。
闰月喷完药,见天色已经蒙蒙亮,从大棚里摘了一把菜回了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