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安安朝宗政御走去,目光一直在他身上。
他就那么坐在长椅上,双腿随意放着,嘴里叼着烟,却迟迟不点燃,就这么盯着湖面。
慕安安越是靠近,越是能感觉到他的压抑情绪。
PTSD。
一枪爆头。
顾夕。
都是宗政御不能提及的命脉。
慕安安是在乎的,也是介意的。
可她清楚的知道,过去的一切她改变不了,她所能知道的就是,她要治好他的PTSD,等同于在一点点治好他的过去。
慕安安脚步越是靠近宗政御,越是放缓了下来。
她就静静的站在他身边。
那么警惕的一个人,可她已经站在他身边好几分钟了,他却跟没知觉一样,嘴里咬着烟,就这么盯着被日光晒的发亮的湖面。
陷入自己的世界里。
慕安安静静看了一会儿,最终从口袋里掏出一打火机,走上前。
‘咔嚓’一声,她打起火苗,点燃了七爷嘴里的烟。
而这样的举动,让宗政御有些意外。
慕安安将烟从他嘴里拿下来,弯腰吻住他的唇。
她单手捏着他的烟味,另一只手捧着七爷的脸,用着刚学会没多久的吻技,生涩却热情的吻着她的男人。
一吻结束,慕安安学着七爷平日里一样,在吻完她之后,不会直接分开,而是用鼻尖靠着他的鼻尖,轻轻摩擦着。
慕安安说,“宗政御,你有我了。”
七爷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女孩。
女孩表情温柔,微微闭着眼。
连呼吸都是温柔的。
慕安安轻轻说,“我知道,这是你的病症,但是,以后你的不快乐,你的疼痛我都会在你身边,我都会陪着你的。”
她顺势坐到了七爷的怀里。
宗政御几乎本能的把她抱住,让慕安安坐的舒服一点。
慕安安轻笑着,把烟送回了七爷嘴里。
抱着他时,伸手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,“这件事我并不是蓄谋已久,我知道这家疗养院的时候,我还不能完全知道你有PTSD,更不知道你有怎样的过去。
我可能出生在慕家,所以对这些苦难总是多一份怜悯,不知道就算了,知道的总想利用自己一点力量,去哪怕做一点微小的改变也可以。”
慕安安并不认为自己多善良。
只是觉得有那么伟大的外公与母亲,他们怜悯众生,一辈子都在为这个社会为这个国家做贡献。
她耳濡目染之下,自然而然会跟随母亲与外公的脚步。
“而后来决定带来,我也是思量了很久。”慕安安歪头靠在七爷肩膀上,“我会想,带你来会不会触发你的头疼症。
你每次病症,都会把我推的远远的,虽然你说不想我受伤,可我……挺难过的。”
“我也想,你不会生气,会不会埋怨我不懂事,会不会……”
“安安。”
宗政御没让慕安安把话说下去,把她从怀里拉起来,顺手将烟掐灭。
让慕安安坐在他怀里,两个人四目相对。
而在宗政御要开口时,慕安安突然伸手捂住了七爷的嘴。
他赶忙说,“可我不管你是触发了头疼症也好,还是跟我生气,怪我不懂事,你的所有脾气,我都会承受,也会承担。”
“我可以是你的小孩,可我也可以是你肩膀,是你的港湾。”
慕安安盯着他,很认真,“别人眼中的宗政御可以无坚不摧,可是,我的阿御啊,是可以靠着我的肩膀,也可以当我的小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