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半,营帐外寒风呼啸,不知何时竟下起鹅毛大雪。
营帐内空气寒冷,白桃担忧楚河的伤势,特地从军区内搬来火炉和煤炭,蹲在火炉前烤着火,探头好奇的望着楚河。
“喂,你不冷吗?零下二十多度。”
楚河摇头浅笑,这点风雪冰寒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,像他这种举世无双的武学高手,虽然还没有达到刀枪不入、水火不侵的境界,但是却也要比常人更耐得住严寒。
“白姑娘,夜已经深了,如此天寒地冻,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。”
“撵我走?”白桃微微皱眉不悦的问道。
“这倒没有,是白姑娘多心了,只是先前我答应过白先生,要照顾你周全,再者你也并非这军中之人,因此也无需同我们一般作息。”
“切,你就是嫌我累赘,觉得我一无是处,既然如此,我走就是了。”
白桃气鼓鼓站起身,小眼神幽怨的瞟了楚河一眼,随后离开营帐。
出来营帐后,猛然间气温骤然间降低,冻得她止不住哆嗦,抱着身子连忙迎着风雪奔跑,可却在半路中被一道黑影拦住。
黑夜里,她看不清楚黑影的面容,加上漫天大雪,灯光也都暗淡了许多。
“你是谁,有事?”白桃警惕道,不过她倒也不担心是外敌入侵,毕竟这里是军区,反而她担心的是军中之人。
楚河军中树敌太多,不论是唐词,或者是雷厉,都视楚河为眼中钉,尤其是苍狼,更是恨不得将楚河千刀万剐。
而她作为楚河的贴身医生,与楚河而言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。
“白姑娘,冒昧打扰,不知道可否借一步说话。”
苍狼从黑夜中走出,望着白桃扬起嘴角,露出一抹虚伪亲和的笑意。
看清楚的苍狼的脸,白桃忽然一笑,略带俏皮调侃道:“还真是你,深更半夜找我有什么事,我警告你,你可千万别打我的主意,虽然我白桃貌美如花,倾国倾城,但是你放一百个心,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你,请把你不安的躁动藏好。”
“白姑娘说话还真是有点意思,不过还请白姑娘放心,在下对白姑娘没有任何非分之想,只是单纯想来找白姑娘谈一桩生意。”苍狼越走越近,眼中泛着奸诈鬼魅的暗光。
他深知楚河有伤在身,而白桃一直在为楚河医治,然而这恰恰是苍狼最不愿意见到的。
现在北境爆发空前的大危机,正是他取代楚河的良机,只要楚河伤势无法痊愈,必然会漏出破绽等待他逐个击破。
“谈生意,什么生意,小本买卖我可不做。”白桃心里一阵好奇,她是没什么兴趣陪苍狼兜圈圈,但是她想搞清楚苍狼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蒙汗药。
“悬医阁不知道白姑娘可曾有所耳闻?”
“听过,华国最负盛名的医馆,传说包治百病,不论生老病死,只要悬医阁走一趟,哪怕是将死之人也可以重获新生,可这也仅仅只是传说而已,悬医阁究竟有没有这么神,没人知道,说不定就是一群江湖骗子。”
白桃对悬医阁还算有一定的了解,毕竟都是同行,只是悬医阁的传说过于夸张,假的令人发指,她是一直都不相信悬医阁真的有这等高明的医术。
死而复生?怎么可能。
“是真是假,等白姑娘去了自然明白,悬医阁在一个月后会挑选一批关门弟子,只有七个名额,而悬医阁每十年才收一次关门弟子,机会难得,如果白姑娘有意,我可以帮白姑娘安排,以白姑娘聪慧的资质,今后必定可以成为一代名医,受万人敬仰。”
“听起来似乎不错。”白桃露出一副渴望的笑容,但是稍纵即逝,随后话锋急转而下:“不过我不需要,我白桃本就已经是一代名医,你当我小扁鹊是白叫的吗?至于悬医阁收徒这就更与我无关了,我自认为我们白家的医术不比悬医阁差多少,最后我再郑重的警告你一次,不要打我主意,我对你没兴趣,并且我白桃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,楚河救过我,我答应过替他医治,就一定会坚持到底。”
白桃态度坚定且决绝,自从她从医以来,白善水就一直教导她,从医不是为了名利,而是为了一颗善心,一个初衷。
他们白家是没钱没势,但是名声在外,乡里乡亲都对他们爷孙敬爱有加,哪怕是沧州府的那些名门贵族都会给他们白家留有几分薄面。
毕竟人都会生老病死,而他们白家医术高超,得罪了他们白家,最后受委屈的是他们自己。
“滚开!”
白桃眉色渐冷,不耐烦的朝苍狼吼了一声,本来天气就冷,还被苍狼拦住,平白无故傻傻站在这里挨冻。
“白姑娘当真不考虑一下?”苍狼心中焦虑道。
“你再敢多嘴一句,我废了你。”
白桃面露凶色,从腰间抓出一把锋利的银针:“我白家的针法可不是浪得虚名的,你要是还想安安稳稳活着,就给我滚开。”
见白桃动怒,苍狼无计可施,他绝不敢公然在军中对白桃不利,那只会给楚河创造杀他的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