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颜王达和兆佳玛纳哈谢恩后便知情识趣地告退了。
九阿哥也想开溜，奈何康熙目光幽幽地望着他，让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那里。
康熙留下了九阿哥，但没有即刻发作，只是把他晾在那儿。
九阿哥站在那里，很快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，想要活动一下胳膊腿儿，但又觉得不合适。内心纠结，姿势僵硬，这让九阿哥更不自在，更累。
站在那里，明明没有任何的目光落在身上，可九阿哥就是觉得自己正被盯着，芒刺在背的那种。
没多一会儿，九阿哥的额头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这个天儿虽然稍稍有些热了，可在这房间里，还没达到热到冒汗的程度。
“皇阿玛！”
感觉自己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的九阿哥只能主动开口。
不管了，伸头是一刀，缩头也是一刀。
九阿哥抬头，望向康熙，恭声道：“儿臣又给您添麻烦了，您罚儿臣吧！”
这种等待判决的感觉太煎熬，就像是被扔到滚烫铁板上的鱼，不管怎么蹦跶，终究是逃不过被煎熟的结局。
康熙抬头，瞅了九阿哥一眼。
“罚你？”
“那你觉得朕该如何罚你？”
康熙面无表情地望着九阿哥，让人无法猜测他的心思。
九阿哥琢磨了下，道：“要不，您把儿臣的爵位夺了吧！”
固山贝子，皇子封爵的最低等，这对九阿哥而言，真的没多大的吸引力。而且，他这爵位还是自家福晋弄出的火炉换来的，不是九阿哥自己努力的结果。
之前要这爵位，是因为可以出宫开府。
现在呢，目的达到，这固山贝子的爵位对九阿哥来讲，有跟没有，差别不大。
“你倒是想得美！”
康熙又如何看不出九阿哥小算盘？
九阿哥瞧不上固山贝子的爵位，如今借这个事情把这爵位除了，算的上是一举两得。
“皇阿玛，那您倒是说句话啊！”
九阿哥苦着脸，“您这样一句话不说，儿臣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。”
“不自在？”
“对，对，不自在，浑身都不舒服！”
九阿哥很诚实。
这个时候，不诚实能行吗？做人，该诚实的时候，一定要诚实。
死鸭子嘴硬，那肯定是自讨苦吃。
“既如此，朕来问你，问一句，你答一句，别想糊弄朕！”
“你若是糊弄朕，你不是喜欢把后院的女人送回娘家吗？朕就帮你做主，把董鄂氏也送回去！”
康熙冷着脸，眼神更是冷厉严肃，让九阿哥实实在在地哆嗦了下。
闻听康熙的言语，再看到康熙的眼神和脸色，九阿哥想耍宝缓和气氛的念头瞬间散去，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。
“皇阿玛，您问！”
“朕问你，送完颜氏和兆佳氏回娘家的事情，是你的主意，还是董鄂氏的？”
“回皇阿玛，是儿臣的主意！”
这个，的的确确是九阿哥的主意。
“说仔细点儿！”
康熙可不会听了九阿哥一句话就算这事儿过关了。
“是！”
九阿哥当即开口，将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遍。至于叶澜慧说让他一并将兆佳氏送回娘家的话，九阿哥则是略过了这一段。
他只是说了完颜氏自以为是地闯入书房，说什么要替福晋受过，他一时心情不爽，就把人送回了娘家。而兆佳氏则是背后嚼舌头，正巧被他听到，然后又撞墙寻死觅活的过程，很详尽地讲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