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君衍闻言,俊容铁青,“你说够没?”
顾南笙按住了他的手,比起尉君衍的失控,她却显得很冷静。
她无所谓,林宛如说她假惺惺,说她掉的是鳄鱼的眼泪。
是非对错,她不在乎他人评说。
但,林宛如要拔管,她不允许!
什么转世轮回?
什么早日超度?
这都什么和什么呀?
顾南笙道:“不管你说我什么,说我鳄鱼的眼泪也好,说我假惺惺也好,我都无所谓,但是宫濂,你不能拔管。”
“你在睁眼说什么瞎话?”
林宛如哭得捶胸顿足,“我儿子都是叫你给害你的!你这个害人精,你还有什么脸来和我说什么大道理呢?你以为我忍心吗?如今他已经不在了,我只想给他举行一个体面的葬礼,让他安心地走,送他最后一程!你凭什么啊,你凭什么叫他死了还被你这么折腾啊!你想一直吊着他到什么时候啊?他都已经这样了……已经这样了……你还想怎么样啊?”
她说着说着,突然瘫软地跪在地上,哭得眼泪绵延不绝,“你们把他关在这个病房里,身上插那么多管子,要我这个当母亲的眼睁睁看着他受苦,他能醒过来吗?不能了!让他好好安息,你们都不放过他吗!?你们真是好狠的心啊!”
顾南笙紧紧抿住嘴唇,她隐约看到林宛如在她面前跪下,一时间,也紧张不已。
不等她开口,尉君衍蓦然发话了,“再给我几天时间。”
“……”林宛如含着眼泪抬起头。
顾南笙也愕然得看向了他。
模糊的视线中,尉君衍神容坚定。
“再给我几天时间。”
“给你几天时间?给你几天时间,他就能醒过来吗?”
林宛如不明白,“你要我给你几天时间,你到底有什么目的?”
尉君衍道:“这段时间,我已经集结了全球范围内脑科领域的权威专家, 他们过不久就会来京。我让他们一个一个看过去,倘若,就连他们都说,宫濂没得救了,那么,这个事,我认了。”
一旁,顾南笙大惊失色。
她一直知道,尉氏掌握了全球医疗资源半壁江山,据说,尉氏在海外设立了许多研究院,汇集了全球最权威的各领域医学专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