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我揭下纱布，听我口令，你再慢慢试着睁开眼睛。”
“好。”
医生低声地循循善诱，随即抬起手，小心翼翼地将顾南笙眼睛上的纱布，一层一层地揭下。
随着纱布被完完整整地取下，顾南笙猛不丁觉察到强烈的光感。
太久的暗无天日，她早已习惯了黑暗，因此，一时间，有些不适应如此刺目的光线，不由自主拿手去遮挡。
“别急，慢慢来。”
医生为她滴了眼药水，道，“慢慢睁开眼睛，试试看？不用急着睁太大，先适应一下。”
顾南笙点点头，深呼吸。
她缓缓地将眼皮掀开一条缝隙。
眼部残留的药水，仍旧留在眼眶，伴随着一丝丝的异样感，尽管是一点点缝隙，但这好似是她眼睛力所能及的极限了。
许久不曾暴露的眼球，受到空气的刺激，刺激得疯狂分泌眼泪。
“有点刺痛……”
“这是正常的，等到适应了就好了。”
顾南笙刚想用手揉眼睛，医生连忙挡住，“还在恢复期，别用手去揉，否则，要细菌感染的。”
“好。”
尉君衍在身后紧张地问道：“她说她眼睛疼，医生，要不要紧？”
“这都是正常现象，你们别太担心。”
医生也紧张得不行，但还是及时安抚他们情绪。
他转过身，对着顾南笙柔声道，“南笙，慢慢来，来，一点点睁开——”
顾南笙再度将眼睛睁得大了一些，眼前的世界，影影重重，慢慢地对焦，变得清晰了起来。
雪白的窗帘，雪白的墙壁。
屋内的陈设，医生的容貌，都是那么真实。
她心中泛起难以言喻的欣喜与感动！
“看见了。”
医生见她脸上笑容雀跃，心里知道，她的视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，于是，对着尉君衍报以肯定的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