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得不耐烦的瘦长子打头往回走,忽听得身后一声惊呼,他急忙转身看去,只见高屋瘫倒在了地上,额头处血流如注!
他不禁大惊失色,拔出佩刀,目光往四周扫视,只见路旁树影摇动,却并无人踪,只得先还刀入鞘,蹲下身子扶起高屋,一探鼻息尚有呼吸,才稍微松了口气,扯开嗓子大喊道:“快来人啊,出事儿啦!”
营帐中,灯火通明,被惊醒的犯人们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。
闻讯赶来的任之初,站在高屋的铺位前,看着随行的大夫疗伤施救,沉声问道:“他的伤势如何?”
大夫给高屋包扎好了头上的伤口,回禀道:“任大人请放心,此人无性命之忧,不过也需将养几日,不宜劳作。”
任之初点点头,讯问已经苏醒过来的高屋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儿?”
高屋咧着嘴,满脸痛苦之色:“当时,我感到身后有人,刚回头去看,迎面便挨了一下子,眼前发黑就啥也不知道了。”
任之初皱眉道:“你一点也没看清楚袭击你的人,是何身形相貌?”
高屋微微摇头:“我晕过去之前,好像听见对方惊异地‘咦’了一声,至于他长得什么样子,真没看见。”
这时守在他身旁的王富贵忍不住道:“高......老弟,你在本县还得罪过谁啊?按说只吃了一顿霸王餐,那店家也不值当大老远追到这儿来报复啊!”
“我,我也想不通啊,”高屋嘟囔着,“富贵,我有点冷,麻烦你帮我盖一下被子。”
王富贵说道:“那你把外衣脱了吧,血都滴到上面了,别蹭脏了......呀,你穿的怎么是我的衣服?”
高屋一怔,低头看了看:“方才我摸着黑,随手拿起一件就披身上了,真是对不住啦,等我伤好点了,一定给你洗干净。”
王富贵盯着自己囚衣上的编号,似是想到了什么,脸色渐渐难看起来。
面对眼前的一幕,任之初目光闪烁,嘴角微挑,觉得这事儿有点意思了。
为了确保安全,防止再出意外,任之初又调来了一小队官差在营帐外值守兼巡逻,这才满怀疑虑地回到了自己在西风禅寺内所居住的禅房。
他刚一推门进屋,就看见灯烛照耀下,一个挺拔修长的人影投映在地上,大惊之余,伸手就去拔刀。
谁知刀刃才离鞘半寸,就被身旁伸来的一只手强按了回去,同时有人低声道:“任大人,反应够快呀!”
任之初目光一瞟,看清对方后,不禁惊讶道:“大人,您怎么来了?”
来人虽然只穿着一身青衣便服,却难掩英武锐气。他淡淡道:“我来自然是有因由,不过......你这里出事儿了吧?”
任之初点点头:“是啊,方才有一个犯人起夜,在回途中被打破了脑袋。但卑职怀疑,行凶者的目标并非是他,因为......”
“因为他错穿了另一个犯人的囚衣?”青衣人冷笑道,“精明如你,也被这姓高的苦肉计给骗了,我来这儿路上正巧看见,他额头那一下子,是自己捡起块石头砸的!”
任之初大为意外,喃喃道:“这人到底为了啥,竟会自下如此狠手?”
青衣人双目中寒光湛湛,冷然道:“都说任大人手段狠辣,看来也是名不副实啊,这也叫‘狠手’?哼,既然他想出了这个法子,那就不妨把戏做得更足,更狠的,由我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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