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边说一边脱掉外袍,爬上了小榻,身子压向朱贝。
朱贝一狠心,刚想咬舌自尽以保清白,就见张山对她眨了下眼睛,低头一努嘴,她一愣,目光瞥到他的腰带上,缝着一枚艳红色的小贝壳。
红,即为“朱”,这就显示了她的名字:朱贝。
朱贝自从被掳劫到无忧洞,坚决不吐露姓名,装有公验的包袱也遗落在外,眼前看似淫邪的男子,是在用这种方式暗示:他是来救她的!
于是她装作无奈地喊道:“我应了,应了。”
张山故意高声问道:“应了啥?”
朱贝一副委屈不已的样子:“我应允嫁给你们的洞主了!”
会客厅中,无常君略带怀疑地看着张山:“你这样一搞,她就屈服了?”
张山得意地笑道:“属下跟阿朱姑娘说,要么当洞主夫人,要么到伎馆接客,每天伺候不同的男人,二选一,她又不傻!”
无常君冷哼了一声:“这法子虽然缺德,倒是管用。这次又算你大功一件,抵账一千两!”
张山喜形于色,不住口地谢赏,又笑道:“属下还有个得寸进尺的请求,想跟大头哥一起为您筹办婚礼。”
无常君略一沉吟,也点头允许了。
看着张山欢喜地告退了,刀刃忍不住道:“主君,您对这小子也太过恩宠了,他分明要借着办喜事捞油水!”
无常君瞟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那就让他捞点好了,你不是在嫉妒吧?”
刀刃心中微惊,忙躬身拱手,神色恭谨道:“属下不敢。”
时近四更,无忧洞中也逐渐安静,大多数人都去找周公寻好梦了。
张山住的屋子可以称作是个小套间,原本是孙大头独居的,现在把外间分给了他。
装睡了小半个时辰的张山,缓缓睁开了眼睛,听得里间的孙大头发出气息匀长的打鼾声,他放心地翻身坐起,披衣下地,从自己的衣柜里拿出伺机在厨房偷来的生鸡蛋和小醋瓶,放在桌子上,开始了郭蝈儿教他的“神操作”。
张山用一支兔毫小楷毛笔蘸了醋汁,在蛋壳上写下了几个字,晾了一晾又重复描写一遍,如是者几次,最后待彻底晾干,就收拾起“作案工具”,怀揣鸡蛋出门向厨房而去。
这时,里间门开了,孙大头打开张山的衣柜,看着刚被放进去的毛笔和醋瓶,若有所思。
待得过了辰时,才刚“睡醒”的张山起床洗漱一番,吃罢了早饭,就和孙大头一起出了无忧洞,到街市上采购婚庆物品,他原本想订制一些喜帖,却被孙大头否决了,说咱主君办婚礼,又不请外客,至于自家人,也不用发帖子,买它干啥?张山只得作罢。
路过太平坊最繁华路段的一个拐角时,张山见靠墙坐着个老乞丐,就笑道:“呦,正好我方才吃饭时多拿了一个鸡蛋,原本打算路上饿了再吃,给他得了。”
说着他很自然地从斜挎的布袋中掏出鸡蛋,扔进了乞丐身前的破碗里,然后跟着孙大头继续往前走了。
直到他俩的背影消失在了人群中,老乞丐才拿起碗,溜达着离开了。
晌午,北瓦附近的小包园,二楼包间内。
云朗将一个熟鸡蛋交给郭蝈儿,在他和任之初的注视下,郭蝈儿小心翼翼地剥开了蛋壳,光滑洁白的蛋白上竟然显示出两行小字:七月初四,无常君娶朱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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