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:真相背后
童知县面色严峻,厉声道:“胡蔓藤流失,发生在半月之前,如你一早追查此药去向,或可避免这场悲剧。再则,白瑭中胡蔓藤之毒而死,白烈状告夏翠蝶与许庭春合谋杀人,你却仍故意隐瞒不报,若非郭云麒和范云山之推论,这药方纸笺和毒药来源之谜难解,夏、许二人含冤莫辩,你可就罪孽深重了!”
温如言不住磕头:“小民有罪,请县尊大人开恩!”
童知县又对白烈道:“白瑭之所以会在遗书上写那个四点底的‘烈’字,应是他最后一次留言给你,才会郑重其事地正式书写。至于其他的疑点,现今也一一解开,令尊确系因病轻生,你可还有异议?”
白瑭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:“小民心服,撤诉!”
童统点点头:“白瑭之命案就此完结,不过在审理此案过程中,牵扯出的七年前聚宝斋当铺失窃案,也需追查明白。”
这时,武威又从二堂引来了一位衣饰华贵的中年人,童统介绍道:“这位便是湖州聚宝斋的魏老板,本县特地派武捕头赶赴湖州给请来的。”
白烈不禁走上前去:“魏老板,我就是白瑭之子,当年那件案子......”
魏老板微微一笑:“白公子无须忧心,令尊并非与窃贼合谋之人。”
原来七年前案发之夜,白瑭是守卫者中了迷香后第一个醒来的,他见库房大开,门边地上还有一枚蝴蝶玉坠,明白是遭贼了,这玉坠定是贼人仓促逃走之时遗落的。
白瑭因着一个难解的心结,就将这玉坠私藏了起来。
魏老板经此一劫,决定关闭在临安的这间分号,召白瑭回湖州。
但白瑭此时已经娶了夏翠蝶为妻,担心留在湖州会与许庭春纠缠不清,就向魏老板辞工,要举家搬至临安开始“新生活”。临行前,他难过自己良心那一关,拿出玉坠,向魏老板坦承了自己的私昧之举。
魏老板也算与白瑭宾主情厚,不但原谅了他,还为其保守了这个秘密,也就保守住了白瑭的名声。
魏老板最后对白烈说白瑭为他做事多年,辞工之时本应有一笔丰厚的“离职金”,但他心中有愧坚辞不要,魏老板就将玉坠抵做那笔钱,送给了他。
至此,关于白瑭的两起案件俱都真相大白,童统依律一一宣判,结案。
退堂之后,童统将白烈叫到二堂,将蝴蝶玉坠还给了他,白烈含泪接过父亲的遗物,躬身称谢。
童统轻叹一声:“要谢你就谢郭云麒和范云山吧,是他俩前日一大早便特地来县衙,提议本县派人去湖州请魏老板来协助调查的。”
白烈向着也在二堂内的郭蝈儿和八宝跪地就拜:“多谢郭叔叔、范叔叔仗义相助,洗脱了家父是窃贼共犯的嫌疑!”
那俩人赶紧把白烈扶了起来,郭蝈儿又忍不住低声对八宝道:“我也得感谢你,沾你的光,我的辈分也上来了!”
办完了白瑭的身后事,一切都已尘埃落定。
白瑭的墓前,风声萧萧。
白烈将蝴蝶玉坠递给夏翠蝶:“我父亲当年之所以一念之差,私昧这玉坠,应是想与你的那一枚配成双成对,现今我将它送给你,也将自由送给你,百日守孝期过后,是走是留,全凭你自愿。”